“问他本人？他都自杀了，这怎么敢问啊！”黄母是又急又怒：“好好的人，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呢！”

程柠悦淡淡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上班了。”

黄母指着她鼻子骂：“你还有没有心肝？！里面躺着的可是你男人，他都这样了，你还想着上班？！”

“如果我不上班。”程柠悦说：“那就没有给他看病的钱，交不出房租更没有生活费，当然……”她看向黄静：“也不会有钱借给姐。”

“……”黄静咳嗽一声，道：“妈，现在小鑫睡着了，她留在这里也没用，我们

不是还在么，我们可以照顾小鑫的嘛。”

黄母赶瘟神似的：“那你就赶紧滚。”

浑然忘了这房子是程柠悦租的。

程柠悦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脸。

好陌生。

镜子里的人怎么会那么陌生。

她几乎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大学时候是什么模样了，应该要比现在讨喜的多吧，毕竟那时候有深爱的人，有光明的未来，和一往无前不怕失去的勇气。

程柠悦对着镜子，一点点整理好自己被黄母抓乱的头发，用冷水洗了把脸，僵硬的扯了扯唇角，想让

脸色看起来没那么吓人，结果笑起来后，更瘆人了。

“……”程柠悦转出洗手间，看见挂着的日历。

马上就是七月了。

……

“信阳！”邹悠洁兴致勃勃的将两双鞋子放在地上，问贺信阳：“你觉得敬酒的时候我穿哪双比较好看啊？”

贺信阳看了眼，道：“左边那双吧？”

“可是我喜欢右边这双诶。”邹悠洁说。

“既然你都有决定了，为什么还要问我？”贺信阳无奈的笑了笑。

邹悠洁说：“想让你有点参与感啊，你看，从准备婚

礼在现在，你一直都没有参与感，好像不是你结婚似的。”

贺信阳道：“我不是很擅长挑这些，如果让你不高兴了的话，抱歉。”

邹悠洁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道：“信阳，我是你的未婚妻，是你将来的妻子，更是你要相伴一生的人，不是你的客户，你不用这么客套礼貌。”

“……抱歉。”

邹悠洁抿了抿唇，冷冷道：“你不想跟我结婚的话，可以直说。”

“我……“

“哎呀小洁。”贺信阳的母亲杜琦走过来，挽住邹悠洁的胳膊，道：“信阳打小就这样，

不会说话，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邹悠洁对着未来婆婆倒是很乖巧：“阿姨，我也不是要跟信阳发脾气，只是他……”

“哎呀，我都知道。”杜琦笑着说：“我儿子我还不知道他脾气？放心，他不是不喜欢你，就天生这个样子，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也不会体贴人，等结婚后，你慢慢教他就好了。”

“他跟程柠悦在一起的时候肯定不这样。”邹悠洁瞥了贺信阳一眼，道：“我都打听过了，当年他们谈恋爱，校园网里还有帖子嗑他们的，又是买早饭又是陪听课的……可不像是不体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