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柠悦自有记忆起,就在孤儿院里,院长妈妈说,她还在襁褓之中就被人丢在了孤儿院的门口,那天下了很大的雪,若不是她命硬,大概会被活活冻死。
她考上大学即将离开孤儿院时,院长妈妈告诫她,人不要去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到头来只会伤人又伤己。
早几年前少年心比天高,觉得这世界上没什么东西是努力得不到的,可是如今再看,只是笑话一场。
如今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贺信阳的脸,她颊边还有贺信阳眼泪的微凉。
她今年也二十六岁了,最好的年华都给了眼前这
个人,爱也好,痛也罢,午夜梦回,全是他。
“信阳。”程柠悦轻轻的叹口气:“我们已经错过太多年了。”
“我们错过太多年了,所以不要再错过更多的时间。”贺信阳握住她的手,声音喑哑:“假若我能活七十岁,往后就只剩下四十四年的时间跟你在一起,这已经很少很少了。”
程柠悦哽咽道:“我不想你再为了我失去什么了。”
“可是柠悦。”贺信阳擦去她眼角滑落的泪水,道:“那些可以失去的,都不如你重要。”
程柠悦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不管不顾的抱住了
贺信阳,哭出声来:“你说说你……总是知道怎么让我难过。”
贺信阳轻声道:“柠悦,如果母亲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就去求她,一天不同意,那十天、一个月、一年、十年……她总会同意的。”
“你不要想那么多,这六年里你已经很累了,这些事情,都应该我来解决。”
“只是很委屈你。”贺信阳说:“我没办法给你一个,年少时候承诺的盛大的婚礼了。”
程柠悦抽泣着摇头:“我不在乎……我不在乎。”
她声音哑的厉害,几乎失声:“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
贺信阳紧紧地抱住她:“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
“即便是死了,我也在奈何桥边等你,不管多少年,我都等你。”
……
姚瑞的工作室这会儿称得上是苟延残喘,资金链断裂,还要面临巨额赔偿,姚瑞有没有气出病阮芽不知道,阮芽倒是要气出病了。
她穿着自己的兔头拖鞋在客厅里来回走:“怎么可以这样!说好的那件衣服会给我分六万块!现在一分都没有了!”
封迟琰靠在沙发上,垂眸看着平板上的数据,懒散道:“这会儿姚瑞一脑门官司,卖车卖房堵
资金缺口,你就是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也拿不出六万给你。”
阮芽气的在他旁边中重重坐下,抱着胳膊:“失策了!我应该拿到钱了再让她身败名裂。”
封迟琰颇为赞同的点点头:“确实,我的大餐也泡汤了。”
阮芽凑过去:“你有什么办法没有呀?”
封迟琰道:“拿枪抵在她头上算办法么?”
阮芽:“……”
她抓了一把爆米花塞进嘴里,道:“算了,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对了。”阮芽转头看向封迟琰:“我要去平安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