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阮芽微微直起腰身,在他眼角吻了一下,说:“你想干什么,都在眼睛里写着。”
封迟琰眼睫一颤,划过阮芽柔软的唇,阮芽觉得有点痒,笑着说:“好啦,放开我,再弄下去床都要脏了。”
她本意是两人脸上手上都黑不溜秋的,待会儿弄到床单上就不好了,但是落在封迟琰的耳朵里,似乎就成了另一种意思。
“弄脏?”封迟琰闷声笑了,他手指捻了捻阮芽白玉似的饱满耳垂,道:“我小心一点,不会的。”
“?”阮芽说:“再小心也会弄到的吧……”
她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什么,就跟被扎到似的,猛地站起身,脸红的似乎下一秒就要烧起来:“你又耍流氓!”
封迟琰微微挑眉:“怎么又是我耍流氓?软软,先说的可是你。”
阮芽咬了咬唇角,道:“可是我说的是手上的碳灰!”
封迟琰慢条斯理的回:“我说的也是碳灰。”顿了顿,还要故意的问:“你以为是什么?”
阮芽:“……”
阮芽气得不轻,以至于头脑发昏,跟个小牛犊子似的,一头撞进封迟琰的怀里,然后快准狠的一口咬住了他凸起的喉
结,不等封迟琰反应过来,做了个鬼脸,脚底抹油的跑了。
封迟琰:“……”
封迟琰摸了摸自己的喉结,轻嘶了一声。
这姑娘嘴唇软乎乎的,牙齿却硬,这一口留下的齿痕还挺深。
他笑了笑,这才起身,去逮急起来也会咬人的兔子。
平安村偏僻,孟家的条件也简陋,这里没有通自来水,用的还是井里的水,几百年的老井了,炎炎夏日里打上来的水也是沁凉。
夏日的时候,在井里冰些西瓜葡萄,不出多久,就能冰的人牙帮子打颤。
阮芽一
张脸红红白白粉粉黑黑的,站在树荫下把木桶放进了井里。
雨这会儿停了,天光穿林透叶,光影斑斑,照出少女脸颊上细小的绒毛,似乎连光都要偏爱她几分,显得格外温柔。
水桶下去,阮芽转动辘轳,将装满了井水的木桶往上提,这桶水还挺重,阮芽有点吃力,忽而有人手搭在摇架上,一用力,井绳就快速的往上卷,大概也就几秒钟的功夫,木桶就上来了,阮芽微怔,那人单手拎住装满水的木桶,放在了石头砌成的井沿上,而后就似没有看见阮芽般,转身要走。
阮芽连忙抓住他衣角,小
声说:“……谢谢。”
孟尽转过头,眸光冷淡的看着她抓着自己衣角的那只手,阮芽赶紧缩了回来:“对不起。”
孟尽的视线这才落在她的脸上。
就在阮芽几乎以为他要刻薄的说出“你去挖煤补贴家用了?”之类的话时,孟尽只是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
阮芽撇撇嘴,用瓜瓢舀了水出来洗脸。
井水是真的很凉,哪怕是七月的天气里,洒在肌肤上也有点冷。
封迟琰找到阮芽时,她已经洗的差不多了,小小一只蹲在井边,像是井边长出的一朵小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