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不厌恶的,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封迟琰垂着眼睫,并没有露出丝毫封老太太想要看见的痛苦神色,“我想要知道她的真正死因,只是因为好奇而已,这些年来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你!”封老太太怒道:“你对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如此冷漠!”
封迟琰道:“她没有尽到为人母应尽的责任,我自然也不需要尽孝。”
封老太太脸色铁青,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却还要死死地盯着封迟琰:“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了!你不能……不能……”
她一口气没有上来,好一会儿
才接着说:“你得留着南珣的命,你不能让封霖绝后!”
“放心。”封迟琰站起身说:“只要不招惹我,我懒得管。”
他说完就朝外走,都已经跨出门槛了,忽然又回头,看着柔和灯光下床榻上枯骨一般的老人,道:“下辈子投胎,记得别再跟封家有瓜葛。”
冷风瑟瑟,封老太太凹陷的眼眶边缘,流出一滴泪来。
……
阮芽坐在桌子边上,林伯动作很快,阮芽等了也就五六分钟,热气腾腾的菜就端了上来,种类繁多。
她下了飞机就没吃东西,这会儿很饿,却也没什么
食欲,半碗饭没吃完就放下了筷子。
花厅里安安静静的,阮芽看着外面的夜色,没等到踏着月色而归的封迟琰,倒是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男人大概五六十的年纪,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唐装,上面一点绣纹都没有,线料之间的织锦却在灯火里显出微弱的光。
他单手拎着一只鸟笼子,慢悠悠的走进来,与之同时飘进来的,是一股深幽的香气。
阮芽对香料没有多少了解,只觉得这味道很像是寺庙里的香火气。
“先生。”花厅里的佣人纷纷低头问好。
阮芽有点疑惑的看向
林伯,林伯道:“这是大少爷的父亲。”
封贻。
阮芽微微一愣。
封贻不是常年吃斋念佛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拿去。”封贻将手里的鸟笼子交给了林伯,道:“给它喂点儿吃食。”
林伯连忙应是,拎着鸟笼子出去了。
其他佣人面面相觑,跟着林伯一起离开了。
偌大的花厅里只剩阮芽和封贻,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叫人,封贻随和道:“你就是阮家那个丫头?”
阮芽点点头:“是。”
封贻笑了一声:“倒生了个漂亮模样,阿
琰会喜欢你也不奇怪。”
这话让阮芽有些不舒服,说的封迟琰好似只喜欢她的皮囊。
封贻又道:“今年多少岁了?”
“十九。”阮芽轻声说。
封贻在椅子上坐下,思考了一会儿,“算起来,阿琰他母亲也走了二十年了。”
阮芽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倒是见过你母亲。”封贻自顾自的倒了杯热茶,就好像在衡量货物的价值般,静静看了阮芽一会儿,道:“你长得跟你母亲很像。”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年纪比你这会儿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