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时候,阮芽接到明秋昀的电话,说明天就是画展的时间了,正好阮芽对海的新鲜感也过去,于是启程回家。
“我感觉你跟小昀哥的关系很不好的样子。”阮芽靠在封迟琰腿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她风吹的太多,有点小感冒,这会儿坐在车里晕晕乎乎的,瓮声瓮气的道。
“不是我跟他关系不好。”封迟琰散漫的说:“是明家人很不待见我。”
阮芽打了个哈欠,又往封迟琰怀里蹭了蹭,道:“但我觉得小昀哥不是那种人。”
“你好像对他评价很高。”
“当然啦。”阮芽说:“小昀哥又温柔又长得好看,他从来不跟我发脾气,小时候总是给我带吃的,还教我做不会的题。”
“……”封迟琰问:“还有呢?”
“还有?给我买洋娃娃算吗?不过我没敢要,带回去让我奶奶看见了,她肯定要拿去卖掉。”
“还有吗?”
阮芽终于觉得不对劲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你为什么一直问这个?”
封迟琰:“那你知道在你未来丈夫面前是不可以一直夸另一个男人的么?”
阮芽:“……”
“哦……”阮芽唇角带了一点笑意:“吃醋了呀琰琰。”
她抱住封迟琰脖子,在他下巴上亲了亲:“小昀哥是哥哥,你是未婚夫,肯定不一样呀。”
封迟琰克制的只是在她唇上吻了下——前面有司机在开车,要是他在车里按着阮芽亲,这个脸皮薄的小姑娘肯定要气哭。
男人拎过旁边的碎花小毯子把阮芽结结实实的裹起来,像是一个蚕宝宝,压在了自己腿上,道:“乖乖睡觉。”
他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睡醒了,我们就到家了。”
……
第二天阮芽吃了早饭,感冒好了一些,但说话还是有点鼻音,本来说话就软,现在更是拖长了调子,跟撒娇似的,封迟琰似乎觉得她这样很好玩儿,一直逗她说话,最后给阮芽气的一句话不说背着包包就出门了。
封迟琰脸上笑意渐渐退却,devil慢吞吞的从他脚边走过,苍蓝色的瞳眸瞥了封迟琰一眼,似乎是在问他怎么了。
封迟按了按眉心,他看着窗外安静的阳光,思绪又重回了那个晚霞昳丽的傍晚。
杨砾喘息着露出一个笑,他牙齿上还挂着血,像是被逼至了绝境的兽类:“其
实你应该听余桑折的话。”
“不要继续查下去,趁机抽身才是活路。”空荡荡的地下室里回荡着杨砾阴冷的声音:“那是你无法想象的庞然大物,你保护不了任何人,只会不停的失去,然后连累所有你在乎的、渴望的东西,余桑折如你一般,他觉得自己可以做那个救世主,可是你看,最后他的下场是什么?”
“醒醒吧封迟琰,哪怕你是当年部队上下都承认的锋利至极的刀,你也斩不断这粘稠天地里弥散了无数年的阴暗。”
“反而会被吞噬,成为一个疯子,或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