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落榆刚走不久,阮沉桉和封迟琰就赶回来了,孟栖看见封迟琰,站起身对阮栒说:“三少,我们先出去吧。”
阮栒:“妈的凭什么,老子妹妹,凭什么姓封的来了我就要走?”
“……”孟栖拽着他衣袖将他强行拖走了。
阮沉桉站在门边看了阮芽一眼,转身也要走,阮芽赶紧张牙舞爪一通乱比划,阮沉桉:“……”
阮沉桉把她胳膊按住:“不会手语就别瞎比划。”
真是会手语的和不会手语的都沉默了。
“想说什么就直接说。”阮沉桉道:“我看得懂唇语。”
阮芽手指捏紧雪白蓬松的被子,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唇,她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阮沉桉耐心等了好一会儿,“……那我走了。”
阮芽赶紧伸手拽住衣角,终于从被子里钻出来一点,无声道:对不起。
阮沉桉一怔,“为什么道歉?”
阮芽:因为之前骗你的事。
病房里一时间很安静,阮沉桉终于说:“我已经不生气了。”
其实他本来也没有生气。
只是想起阮芽千方百计瞒着自己真实身份是因为怕他,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但那
不是对阮芽的恼怒。
“好好休息。”阮沉桉揉揉她的头发,道:“我先走了。”
阮芽手指松开,乖乖点头,想了想,又从床头摸了一颗软糖放在他手里——糖是阮栒买的,只不过现在阮芽吃不了,只能看着犯馋。
阮沉桉顿了顿,将软糖塞进外套兜里,转身出了病房。
门被带上,病房里只剩下阮芽和封迟琰,男人缓步坐到椅子上,摸了摸她的脸:“现在还痛吗?”
阮芽摇摇头。
其实她受的伤比起裴回那个大冤种来说要轻很多,身上几乎没有什么破皮的伤口,地板的灼伤也没有
留下伤口,只是一氧化碳中毒比较严重,哦,还有付桢一把揪住她头发的时候拽下好大一把,阮芽想想还是非常生气。
封迟琰挽起她衣袖,看了看她的胳膊,还有灼伤后的红色,不复从前白皙,他垂眸在她手臂上一吻,低声道:“抱歉。”
阮芽摇摇头,意思是你不用道歉,这又不是你的错。
她伸出手想要抱抱封迟琰,身上又没有什么力气,封迟琰将她抱进怀里,问:“有没有弄疼你?”
阮芽又摇摇头,趴在他肩膀上,感受到封迟琰有些快的心跳。
——他在担心她。
阮芽想起
自己在火海里,最临近死亡的时候,其实只想到了封迟琰一个人,原来这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封迟琰已经变成了她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她侧头在男人侧颈上轻轻一吻,安抚他,封迟琰哑声道:“软软,你好像永远这样。”
好像这世间,只有死亡才会让她崩溃,其他的东西都不值一提,受了这么大委屈,不哭也不闹,乖巧的让人心疼。
阮芽睁大眼睛看着封迟琰,微微偏头:这样不好吗?
封迟琰吻了吻她的发顶,说:“这样很好。”
这样我的软软,才能一直一直的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