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微怔,这句话封迟琰似乎也对她说过。
她没有仔细看过自己的眼睛,也不知道是否就像是他们所说的那样会骗人。
卫徵叹口气,道:“你的心愿我已经帮你满足了……虽然也没有完全满足,但是我已经尽力了,现在你考虑开口了吗?”
阮芽轻吸口气:我要见我哥。
“……”卫徵说:“没完没了了还?”
他抱着胳膊,食指在自己大臂上敲了敲,说:“你大概已经……没有哥哥了,他们也不会来见你。”
卫徵在阮芽的注视中说:“昨天,
阮沥修宣布将你逐出阮家,你已经不是阮家的五小姐了,那三位少爷,自然也就不再是你的哥哥。”
阮芽先是怔愣,而后猛地捂住心口,吐出一口血来。
老实说,这架势把卫徵和书记员都吓了一跳,卫徵赶紧过去查看她情况:“喂小同学,你怎么了?”
阮芽将剩下的、堵在喉头的鲜血全部咽了回去,她紧紧地盯着卫徵,血液将她苍白的唇色染上一层瑰丽的蔷薇红,衬着冷白的肤色简直像是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艳鬼,那一瞬间卫徵竟然有种被摄住了的感觉,给她擦血的动作一顿:“
……怎么了?”
眼泪一颗一颗的砸下来,阮芽无意识的抓紧了卫徵的手腕,力气用的极大,她发不出来声音,于是看上去就像极了一出无声的悲剧。
在阮芽晕过去之前,卫徵看见她的唇形,她说:他们……都不要我了吗?
“……”
卫徵深深地叹口气,书记员小声说:“这姑娘也是真是挺可怜的,摊上那么个养母,现在杀人的事情还人尽皆知,上面点名要好好办这个案子,家里人竟然直接跟她断绝关系,就连……”
她摇摇头:“就连未婚夫,都不要他了。”
等说完她才想起卫徵最讨厌他们同情犯人,赶紧闭嘴准备挨卫队的训,但是这一次,卫徵沉默了一会儿,道:“是挺可怜,让医生来给她看看,估计是没休息好精神紧绷加之打击太大……给她转到单独关押室去,我去见见那个自首的蒋梅。”
“诶。”书记员赶紧应了一声,招呼人进来给阮芽把拘束椅的锁打开,书记员本以为要两个人才能把她带走,等揽住阮芽的腰,她才发现这小姑娘瘦的可怜,轻飘飘的,她一个人就带的动。
她叹口气,跟女警低声道:“要不是养母欺人太甚,估计
她也不会走上这条歪路……可惜了,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听话的孩子。”
女警赞同的点点头,又叹息道:“但没办法,杀人就是要偿命啊。”
两人把阮芽送去了临时关押室,书记员刚把人放在简陋的床上,就被抓住了衣袖,小姑娘蜷缩成一团,似乎在说些什么,却因为发不出声音,显得格外可怜。
书记员仔细辨认了一下她的唇形,才发现她说的是:别不要我。
书记员沉默的摇摇头,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轻声道:“好好睡一会儿吧。”
愿你梦里,未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