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双手搭在栏杆上,道:“确实。”
她看着自己的手指:“如果我是封迟琰,也会在这个时候抽身。”
她叹口气:“阮芽不是他要的起的人。”
“有些人从出生起就已经注定了命运,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出命盘,封迟琰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少女转了个身,后背靠在栏杆,一抬头就能看见晴空之上白云绵软,她露出一个有些天真的笑,看着bud,“哥,你应该也明白吧?”
“你想说什么?”
少女轻声道:“原本母亲的意思是不惜两败俱伤要阮芽的命,如果你心软了
,母亲可不会满意,我最近很忙,可能没时间帮你求情,所以,你不要惹母亲生气。”
bud没回她这话。
少女知道,一旦遇到他不能答应的事情就会选择沉默,也不勉强的要一个承诺,道:“我会去找孟栖一趟,当初她能活命,不可能仅靠身患绝症失忆和0649的担保,她一定有更多的筹码。”
她修长指节在大理石做成的栏杆上一敲,道:“或许事情的转机就在这里。”
……
深夜,a城市局。
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已经沉入了梦乡,阮芽却睡不着。
她抱着自己的腿,坐在床上,房间里唯有一线月光,周围都是黑暗,她把下巴放在自己膝盖上,看着那一点月光。
从她被带来警局,已经快要过去一天两夜,封迟琰没有来。
陶湛说的那些话,她不相信,可是她又见不到封迟琰,连亲口问他都做不到。
左右睡不着,阮芽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缓慢的去练习那三个音节:
封——迟——琰。
封迟琰。
怎么从前没有觉得,叫出这个名字,那么的艰难嗯。
阮芽手指按着自己的喉咙,缓慢的去感觉音节的
震动,但是太难了,她发不出这样的声音,只好给自己减轻难度:
封——琰——琰。
她张着嘴,对着空气练习,可是练习了很多很多遍,还是发不出声音来。
阮芽忽然觉得颓废,将脑袋埋进膝盖,手指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服。
她很怕真的变成一个小哑巴,连叫一声喜欢的人的名字都做不到,以前她难过的时候,哥哥会哄她,封迟琰也会哄她,告诉她就算是不会说话了,也不会有人嫌弃,但是现在关押室冷清寂寥,只有她一个人。
于是她试探着,缓慢的,拍了拍自己的手臂,无
声的说:小芽不会没人要的。
过去十八年那么艰难的岁月都过来了,幸福怎么会在触手可及时就溜走了呢。
阮芽掀开被子,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她乖乖的躺在被窝里,双手放在胸前,想,或许这只是一个噩梦。
等一觉醒来,她就会看见汀兰溪卧室里的天花板,看见睡在她身旁的封迟琰,和阮栒他们一起出去玩儿,和葛茗唯林雨门一起去食堂吃不那么好吃的饭菜,再一起赶作业。
如果这不是一场噩梦的话……
阮芽轻轻抿唇,那在梦里见一见她的爱人,也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