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赞同?”阮芽下意识的问。
江兰时有些诧异的瞥了她一眼,似乎有些诧异她会问出这个问题,笑了笑道:“封迟琰么……你可能不太了解他。”
阮芽在心里无声的笑了。
是啊,哪怕曾是他的枕边人,阮芽也不曾了解过他。
江兰时今天大概心情不错,哪怕仍旧是病恹恹的,但愿意多讲两句话,道:“我第一次见封迟琰的时候,其实很早。”
他回忆了一下:“那时候,他大概……十五六岁?”
“是在训练基地里。”江兰
时说:“当时我无聊,去玩儿的,刚进去就跟封迟琰打了一架——我输了,当然,我一向不以蛮力见长,近身搏斗会输也是情理之中。”
“……哥,不用给自己挽尊。”
江兰时瞥她一眼,阮芽立刻道:“那确实,打架用蛮力的都是莽夫。”
江兰时这才满意,继续道:“输了后,才有人告诉我,这人是基地最看好的苗子,等到了年纪,可能会直接往最上面提,在那位身边待个几年,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往军部转,比所有人都高,也许在四十岁之前部长跟他说话都要注意点
分寸。”
阮芽微怔。
她曾经只知道封迟琰去了特种部队,并不清楚这里面还有事,如果是这样,那摆在封迟琰面前的的确就是一条登天梯青云路,只要按照既定的路线走,他绝对是要记入史册的。
“不过么,大概天才都有点叛逆?”江兰时单手撑着自己下巴,懒洋洋的说:“等他十八岁那年,机会来了,结果他选择拒绝,跑去外国年念了个常青藤,给他的老领导差点气出心肌梗塞,我觉得几年前老领导脑梗去世封迟琰是要负一部分责任的。”
“念书吧,也不
好好念完,挂了个学籍直接办免修,人跑去了特种部队。”江兰时摇头:“这可真称得上逆子,完全是为了跟他爹作对,封贻想要他干什么,他偏就唱反调。”
阮芽想象不出封迟琰叛逆的样子。
她认识封迟琰的时候,他已经足够成熟稳重,连大的情绪波动都不会有,她不知道十八岁的封迟琰,二十岁的封迟琰,还会跟父亲作对的封迟琰,是什么样子。
“其实那时候,他是出了名儿的刺头。”江兰时慢条斯理道:“他和宋锦胤两个,整个基地的教官看了就头痛,最可怕的是
,教官已经打不过他了,连暴力镇压都失效。”
阮芽无意识的笑了笑,道:“那确实跟现在很不一样。”
“那几年我们与鲜血死亡为伍,或许在别人看来是在地狱里讨生活,但我觉得,于封迟琰而言,是很难得的平静时光。”江兰时说到这里,一顿,他放下茶杯,神色难得有了几分认真,缓声说:“直到余桑折的死,将他重新拉回了地狱里。”
“余桑折对整个c133来说,是灵魂。”江兰时说:“我们刚进去的时候,都是半大少年,他对于我们来说,如兄如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