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装亲密无间的好姐妹,阮芽却半点面子都不肯给,笑着说:“是吗?我还以为我回来了,你会很不高兴呢。”
阮芸脸上的表情一僵,但她向来很会管理自己的情绪,就跟没有听出阮芽意思似的,道:“怎么会,你回来了我真的很高兴。”
阮芽觉得她真的很有意思,大概也算是天赋异禀,面对厌恶到了骨子里的人竟然还能如常微笑拥抱,反正阮芽觉得自己是做不到。
好在阮芸似乎只是过来打个招呼,没待多久就走了,孟栖在旁边撑着下巴看戏:“你这个姐姐可不是省油的灯。”
阮芽说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谁还用油灯。”
“该被取代了。”她如是说。
……
晚上七点,宾客基本已经全部来齐。
阮沉桉带着孟栖在门口迎客,阮落榆孤家寡人一个在旁边划水摸鱼——他的新婚妻子不肯跟他一起受这个罪,哪怕阮落榆反复保证这件事可以完全推给他大哥来干,林雨门也没同意。
这会儿林雨门姗姗来迟,她今天穿了条黑色的长裙,更显得那张脸瑰丽动人,阮落榆看见她想要说什么,林雨门眼神都没给他一个,直接进去了。
阮落榆:“。”
果然,婚姻是爱情的坟
墓。
孟栖在旁边笑着道:“ra好像在跟你生气?”
阮落榆面色如常:“嗯,昨晚对她太凶。”
“……”阮沉桉冷冷一眼:“在你大嫂面前好好说话。”
阮落榆挑眉:“这有什么不能说吗?你们难道就没——”
孟栖笑着将手里用来分给小朋友的巧克力塞进了他嘴里,柔声说:“落榆,闭嘴。”
阮落榆:“……”
其实宾客们都不太明白这个晚宴的目的在哪里,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难不成阮沉桉和孟栖跳过了结婚这个步骤直接生孩子这其实是个满月酒?还是阮家那个万年
单身汉三少爷找到了对象热烈庆贺?总不能是阮家主喜提五胎又生了一个吧。
正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时,阮沥修一身黑衣唐装,挽着一个女孩儿从门外进来了。
不过两年时间过去,自然还有的人记得阮芽那张脸,瞬间低呼声一片。
阮芽今日一身白裙,长发挽起,红宝石项链点缀在雪白肌肤上,耳坠上的流光映在她侧脸,却不及她眸中华光万千,像是浩瀚星海,尽皆于此。
比之从前,她的五官轮廓更加精致几分,眉眼间脱去稚气,显出真正属于世家小姐的高傲,那是刻在骨子里的骄矜。
宾客们惊疑不定——这位阮家的五小姐,不是早就已经成了阮家弃子,又被封迟琰所厌弃,死在了一场爆炸案里么?今天怎么会挽着阮家主的手臂,活生生的出现在这里?!
不等想明白,忽见窗外无数焰火升空,在空中炸开绚丽的花,而天花吊顶身瞬间洒下无数雪白的花瓣,像是一场纷扬洁白的香雪,门口有人捧着一束白栀子花,缓缓走进来,剪裁精致的西装衬出他高挑身材,逆光里他面容有些不清晰,眼中笑意却温柔。
他慢慢走到阮芽身前,将手里的花放进她怀中,道:“今天,我带着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