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芸不可置信的看着阮栒:“三哥?!”
她跌坐在地上,原本细心打理的头发此时已经乱成一团,上面装饰的宝石发卡也落在了地毯上。
“三哥……就连你也不救我了吗……”阮芸哽咽道:“我们从小就很要好,我们才是兄妹,凭什么阮芽一回来你就只关注她了?!凭什么!”
“我不救你,不是因为阮芽。”阮栒垂着纤长眼睫,淡声说。
阮三少这人平时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又生的貌若好女,过于精致,其实是很难让人产生“害怕”这种情绪的,这
跟他与生俱来的亲和力有关,哪怕这些年他加入特种部队双手染血,却仍旧怀有一颗赤子之心,是阮家最正直的孩子。
但此时他收敛了所有浮于表面的轻佻散漫,面无表情的看着阮芸时,竟然让阮芸生出了惶惶不安的情绪,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阮栒,冰冷,遥远,又锋利无比。
“我不救你,是因为这是你应该承受的。”阮栒平静说:“你不知感恩,不辨善恶,如果我们无法教导你,或许监狱可以教会你这些。”
“阮栒!”阮芸崩溃尖叫:“你们一家都是
冠冕堂皇的伪君子!话说的这么好听,分明就是偏心阮芽,你们就是偏心她!”
阮栒闭上眼睛不想再跟她说半个字,到底是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妹妹,眼睁睁见她变成如今歇斯底里的疯狂模样,他心里很不好受。
“偏心她?”孟栖慢慢走到阮芸面前,蹲下身认真的看着她:“其实这件事,我是不该插手的,但是有些话,你哥哥们不愿意说,那就只好我来说。”
她强势的抬起阮芸下颚,对上阮芸怨毒的眼神,道:“两年前,阮芽被你陷害谋杀赵蓉椿,阮家从未
插手整个案子的调查,两年后,你所犯之事被翻了出来,阮家同样不插手,在你嘴里就成了偏心阮芽?”
阮芸咬牙道:“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你不过就是个破落户——”
阮沉桉冷声道:“阮芸!”
“没事,她说的也不错。”孟栖安抚了阮沉桉一句,又偏头看着阮芸:“你大概是误会了,我没想对你说教,也没有那种必要,毕竟你这样的人,冥顽不灵死不悔改,我说这些,只是看不顺眼你这副没有心肝的白眼狼模样罢了。”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偏
心阮芽,但焉知你所拥有的一切原本就是属于阮芽的,如果二十二年前你们没有抱错,阮芸……不,应该叫你孟芸。”
孟栖弯起眼睛笑了笑:“你现在能华服珠翠站在这里吗?你现在应该是在你那重男轻女的奶奶骂声中洗衣做饭,第二天天不亮就要去做农活才对,或许都等不到你二十二岁,就已经被随便嫁给了一个乡下汉子,只为了那么几万块的彩礼钱。”
她手上用力,让阮芸的头抬的更高,迎着明亮的水晶灯光,“人性本就贪婪,但是阮芸,你想要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