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落榆姿态寻常的将那颗佛珠塞回了她衣领里,道:“知道是我专门求来的,就好好保管。”
林雨门挨着他肩膀小声说:“所以嘛,我现在广积善德,还不是怕将来我两死翘翘了,我罪孽深重直接下了十八层地狱,你一个人去投胎,下辈子我可就不能陪着你了。”
阮落榆一愣,而后闷笑:“……你对我滤镜挺重的。”
他也不知道林雨门怎么会觉得他是个在死后不会下地狱的好人的。
林雨门:“我不管,反正最近我最近慈悲为怀。”
“行。”阮落榆道:“那就算了。”
浑然
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施念此时坐在夏老夫人的右手边,看似在陪老人家说话,其实视线一直落在阮落榆身上。
她认识阮落榆已经很多年了,在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儿时,就想嫁给阮落榆,但也正是因为认识了阮落榆这么多年,她也深知阮落榆并非在人前表现出来的那般温和无害,这男人心思深沉似海,旁人根本无法窥透,但也是这样一个心防重重的人,此时陪着另一个女人说笑,眉眼间的缱绻柔和,是她从未见过的。
原本她只以为“小雨点儿”是阮落榆编出来糊弄夏老夫人的,却不
想确有其人。
这个在阮落榆还很年少的时候就成为他心中唯一的人,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此刻就活生生的坐在她面前,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和施念曾经幻想出来的不一样。
她没想过阮落榆会喜欢这种极具攻击性的人,像是一株布满荆棘的玫瑰,眼看着自然瑰丽万千,但只要胆敢冒犯,必然付出血的代价。
忽然,林雨门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施念一惊,慌乱的想要移开视线,林雨门却只是淡淡笑了一下,继续跟阮落榆说话了。
那一瞬间,施念觉得自己被无视的彻彻底底,好像之前所有
故作的熟稔淡然,都在这一个眼神里,猝然崩塌,让她不由得捏紧了拳头,胸口烦闷一片,像是压着一块千斤巨石,呼吸都有些困难。
偏偏她还什么都做不了。
而饭桌的另一边,阮芽察觉到了施念的不自然之处,小声跟封迟琰道:“封琰琰,你看见没,刚施念脸都青了。要说处理情敌还得是我们ra,根本就不跟你过招,把你无视彻底,让人觉得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自己就能把自己气死。”
封迟琰:“……你很崇拜?”
“当然。”阮芽说:“我得好好学学那个气势,将来用得
着。”
“不必。”封迟琰淡声说:“不会有所谓的情敌凑到你面前,在那之前,我会解决。”
阮芽愣了一下,捂住心口乱跳的小鹿,觉得自己有被撩到。
想来也是,以封迟琰的权势地位,想爬他床的人必定如过江之鲫,阮芽和他认识起,却并没有见过什么狂蜂浪蝶,情敌这种东西,更是没有出现过。
“我现在比较在意另一件事。”封迟琰声音有点不悦。
“昂?”阮芽疑惑的看着他。
封迟琰靠在椅背上,盯了林雨门一眼,而后道:“为什么外婆给了她见面礼物,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