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封迟琰顿时很失望,但他已经习惯这样的失望了。
明胧音转身往外走,已经过了月门,忽然又转头说:“今天晚上,你过来吧。”
她看着封迟琰说:“但不是因为你考了第一名。”
那瞬间她眸中思绪万千,良久笑了:“是因为我陪不了你多久了。”
寒风呼啸,飞雪漫天,很久之后,封迟琰才知道明胧音那句话的意思。
她原来那么早就已经在筹谋自己的自由,只不过刚脱狼窝,又入虎口。
封贻爱她,于是强行将她禁锢在一隅天地。
她爱孟忱,孟忱却一辈子都在利用她。
积
雪已经铺了一层,小孩儿站在原地,像是一尊雪人,一直看着明胧音离开的方向,忽然有人握住他手,很暖和很暖和,他立刻转头,看见一个长发乌黑皮肤雪白的少女,正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快点进去吧。”少女轻声说:“外面好冷的,要是感冒,会很难受。”
明明不认识这个少女,但他下意识的握住了对方的手:“你跟我一起进去吗?”
少女摇头:“我就不跟你一起进去啦,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
“等你二十七岁那年,就会遇见我。”少女弯下腰,将他拢进怀里,封迟琰
闻见她身上浅淡的柑橘香,他好像被拥入了整个人间最热烈灿烂的火里,浑身的冷寒都不见。
“还有二十二年。”少女说:“你会遇见十九岁的我。”
“太久了……”封迟琰难过的说:“为什么要等那么久才能遇见你?我想现在就认识你。”
少女笑着说:“我这个人,运气不太好,想要遇见你,肯定要攒好久好久的运气。”
她的身形逐渐化开在风雪之中,声音仍旧温柔:“或许现在谁都不爱你。”
“但请记得,未来我会爱你。”
……
封迟琰自深梦中苏醒,从肺腑里咳出一大口
血来。
此时已经是夜晚,宋锦胤回去了,阮芽守在他床边,见他醒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他吐血吓得眼圈通红,赶紧出门去叫医生,医生过来诊断了一番,说他只是把郁结在心的血咯出来而已,是正常的,不用担心。
阮芽拧了热毛巾给封迟琰把血迹擦干净,封迟琰却一把握住她手腕,轻轻笑了一下:“软软,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阮芽问:“梦见什么?”
“梦见你。”封迟琰说:“在我五岁的时候,告诉我,再过二十二年,就可以遇见你。”
“那在你的梦里,我是什么样子?”
封迟琰回忆了一瞬,缓声说:“是雪的样子。”
那是他记忆里,第一次对“干净”的概念。
“我爸说,”阮芽坐在床边,给封迟琰倒了一杯温水,“我出生那天,就下了很大的雪。”
她将放了吸管的水杯放在了封迟琰面前,让他喝口水润嗓子,封迟琰乖顺的喝了两口,等着阮芽问自己为什么会晕倒,却见她只是将杯子放回了床头柜上,平静的说:“封琰琰,今晚上我会让ra来陪护。”
“……什么?”
阮芽说:“你不是计划后天晚上攻下l市塔鞍山基地么。”
“我代替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