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啊。”bud轻声说:“好好看清楚这张脸,我不是bud吗?”
阮芽咬紧牙。
正因为这张脸就是bud,才会让她这么难过。
那个不善言辞,性格冷淡,仿佛永远活在黑暗里,却会为她精心准备生日礼物,成全她想要的一切的人,怎么会是眼前这个男人呢。
快艇的螺旋桨划破水面发出巨大的声音,几艘快艇快速朝远离游轮的方向而去,那边应该会有直升飞机接应,如果封迟琰没有出现在这里,这个计划的确可以称得上天衣无缝,他们可以在不惊动任何势力的情况
下带走阮芽,还可以将这事儿栽赃在拉克兰头上,到时候拉克兰就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
封迟琰好像永远是无数计划里的变数,让人措不及防,让人绝处逢生。
想起这个人,阮芽心里忽然拥有了无数的勇气。
爱一个人当然会因此拥有致命的软肋,瞻前顾后。
但爱一个人也会因此穿上坚硬的盔甲,无坚不摧。
她抬起眼睛,看着bud,一字一句说:“就算拥有一模一样的脸,你也不是他。”
bud盯着她两秒,忽然松开她的下巴放声大笑。
好像她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对,你说的对。”他说:“我不是那个蠢货。”
“——bud,这是什么愚蠢的名字。”男人讥讽的说:“你看,他给自己取名为bud,真把你放在心上。”
bud,是芽的意思,阮芽还曾经开玩笑的问过bud,他叫这个名字了,自己的英文名字该叫什么,那时候他沉默了一会儿,才侧过脸,露出侧脸上仿佛向阳而生的花纹,说:“poppy。”
那一刻起他们之间仿佛有了一种特殊的羁绊。
她用他的刺青做代号
,他用她的名字作姓名。
“那你呢。”阮芽抬手捂住脖颈,立刻沾了一手的鲜血,那道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海风一吹,刺骨又疼痛,那是一种能刻进骨头里的刺痛,“你又是谁。”
“你能认出我不是他,但不能认出我是谁?”男人蹲在她面前,风吹起他脏乱的衣衫和碎发,露出饱满的额头,那双眼睛没有丝毫温度,偏偏唇角弯起是带着几分笑意的,便显得十足诡异,“老实说,我挺失望的。”
“我应该认出你吗?”阮芽反问。
男人倒是愣了愣,而后嗤笑:“不应该吗?”
他接过下属递来的外套,却没自己穿,而是随意的丢到了阮芽身上,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海面上的月亮和陆地上的月亮,是很不一样的。
他抬起修长的手指,从指缝间看那轮圆月,散漫的说:“那我们就重新认识一下好了。”
男人在月色下伸出手,看着阮芽:“bud是我的代号,或者说……是幼年时我有很多想做却做不了的事情,自我压抑之下产生的一个副人格。”
“我幼年时被寄养在舅舅家中,还有个名字你应该也很熟悉。”
“叫做明秋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