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落榆站在阳台上给林雨门打电话。
这场雨仍旧没停,但已经小了很多,淅淅沥沥的雨声里阮落榆散漫的听着林雨门说一些琐事,他偶尔应一两句。
其实夜里是有些冷的,他只穿了一件圆领居家衫,风涌过来的时候,骨头缝里都发寒,但听着林雨门的声音,在这样的雨夜里呢喃相伴,却有一种不止于肉体的温暖。
林雨门絮絮叨叨说了大概有一个来小时,她忽然沉默了一会儿,道:“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两天。”阮落榆温声说:“不是跟你说了么,之前欠
了人情,必须得还,我这边结束就立刻回去陪你。”
林雨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即将生产,她最近总是胡思乱想,噩梦连连。
“二哥。”林雨门轻声说:“你快点回来吧,我和宝宝都很想你。”
阮落榆瞬间心头一软,声音更加柔和:“我也很想你,再过两天,我就回来了。”
林雨门抿了抿唇角,蓦地说:“二哥,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
阮落榆一顿。
“等这次回来后,我们谈谈吧。”林雨门说:“有些事情我并非不知道,但
我早就已经接受了命运,二哥,收手吧。”
“你在与虎谋皮。”
“我有分寸。”阮落榆轻声说:“我觉得我已经很接近事情的真相了。我会弄明白这一切的。”
林雨门张了张嘴,劝解的话却到底没能出口。
阮落榆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他看起来温文尔雅,实则偏执固执,就像他认定了林雨门,哪怕林雨门差点将他一颗心脏剜出来都不肯放手。
阮家的孩子里,只有阮落榆没有遗传到a18的药性,或许是因为他和阮沉桉是双胞胎的缘故,他和自己的兄弟妹妹都
不一样,他原本可以在这一趟浑水里全身而退,可他还是卷进来了。
林雨门深知这里面的事情有多复杂,随时都会有送命的危险,但她也知道,阮落榆回不了头了。
没有人能在深入整个阴谋的核心深处还能全身而退。
既然如此,那就让阮落榆去寻找那个答案吧。
“二哥。”林雨门轻吸口气:“你给我们的孩子想好名字了吗?”
“还没有。”其实早就想好了,他翻了很多书,最后珍而重之的选出了两个名字,就写在书签上,但他想亲口告诉林雨门,于是笑着说:
“最近太忙了,等我回去再想。”
林雨门:“你一点都不上心。”
“怎么会。”阮落榆低声哄她:“很晚了,去睡吧,要好好睡觉,好好吃饭。”
“那你也要早点睡。”林雨门小声说:“要梦到我。”
阮落榆笑起来,说:“如果梦到你,我会告诉你的。”
林雨门弯起唇角:“那,二哥,晚安。”
阮落榆同她说了晚安,挂断电话,却是一个人在阳台上站着,又点了一支烟。
他终于触及到了那团迷雾。
他有预感,他将要揭开的,是一个令人惊骇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