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宗...”听到那个名字,武作欢满脸的惊惧不安,在厅内来回踱步。
那个名字在他心中的恐怖程度远超什么白月圣教。
根本没有什么天高皇帝远的说法。
整个景洲界域内的大小宗门,地方家族谁不知道,上月宗的那群修士虽然平日里淡泊一切,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可却极为护短。
先前那余安城的徐家就是招惹到了上月宗的弟子。
结果呢?
千柄飞剑齐出,就连传闻中的上月宗监察司都一并出动,将徐家掀了个底朝天。
徐家子弟尽数锁入囚龙峰不说,徐家这几百年来所行之恶事,都被监察司弟子一宗一宗调查罗列出。
就算真的漏网之鱼,恐怕也不敢再以余安城徐家后裔自居。
当年那位声名赫赫的徐家先祖,若是泉下有知,看到那一宗一宗的罪状,恐怕都恨不得把这群小兔崽子的腿打折。
在景洲...你招惹谁都行。
但是切莫切莫招惹上月宗弟子。
结果——
武作欢看着好像在低头品茶的林溪。
这位圣女大人竟然说,那个澹台礼,是上月宗弟子?!
林溪坐在那里双腿交叠翘着小脚,继续玩起了茶盏,女孩笑得开心。
“圣女大人此言当真?!”武作欢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上月宗弟子何其娇贵,又怎么会隐姓埋名来到这莫山郡。
“千真万确。”林溪摩擦着茶盏,“澹台礼的桃花剑在上月宗内都还算有名。”
“他可是上月宗内宗门考核「乾」字场的弟子。”
“而且...”女孩的唇角微微上弯,“他对着上月宗的小公主出手...”
“也是在「乾」字场内,一位合体境长老,数位洞虚境、化神境长老眼皮子底下动的手。”
林溪说得很淡然。
可是一旁的柳滴星表情都充满了古怪。
别人不知道上月宗的小公主是谁,她还能不知道是谁么。
当初自己只是稍微接近了些,就被上月宗的师祖直接按在了那里。
“这这这...”武作欢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林溪放下了手里的茶盏,“是因为澹台礼是上月宗的弟子不可能。”
“还是那只虫子爆发的时机太早太早不可能。”
林溪抬头望他,字字间都让他心惊胆战。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么多。」
「上月宗内也有白月圣教的细作?」
“武舵主。”
“这份消息...算是大礼么?”
“当然。”武作欢神情苦涩,心里面已经开始在想自己究竟走哪条路线逃离景洲比较合适,自己...该逃去哪里。
往北肯定不行。
虽然这条路线最近,景洲北域越过细长的山峡便是幽洲。
是真正的魔修群聚之地。
可是武作欢却知道一些内部消息,看似与上月宗八竿子打不着的幽州之主——恨天魔宗。
实际上却与上月宗关系匪浅。
自己若是逃向幽洲,一定会被恨天魔宗踢回来给上月宗开刀。
要跑——
只能去西面。
去十万大山。
“我劝武舵主还是早做打算。”林溪笑盈盈地,看起来好像上月宗的小公主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初被袭击的人也不是她似的。
柳滴星就这么怔怔地看着林溪。
——很陌生。
但是...她却好像更喜欢了。
武作欢看着坐在上座的林溪,心里面慢慢冷静下来,“我想圣女大人来我寻欢渡,恐怕也不只是为了警告我...这么好心吧?”
“当然。”林溪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我想武舵主应该也知道。”
“圣教命我招募一批教众。”
“可是这莫山郡内的散修实在是鱼龙混珠,废物不堪。”
“武舵主既然要早做准备,倒不如——”
“将寻欢渡借予我。”
林溪坐在上座,影子从上方打下来,少女的上半身正好落在影子中。
女孩的双腿笔直白皙,曲线动人。
一双幼软的足委实会让人心动。
但是她上身却落在影子里。
尤其是当她抬起头的时候,那双赤红的眼睛,让武作欢的心里面都恶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就好像那双眼睛的眼底里藏着...天魔。
她明明只是筑基境的修为,却让元婴境的武作欢觉得危险异常。
他听闻白月圣教的圣女自小在蝎窟中厮杀,一个魔窟中只能有一个孩子活下来。
只有这样活下来的女孩,才有资格成为白月圣教的圣女。
她们有天赋,有狠劲,有...上天眷顾。
眼前看似可人的少女,白细的指间却不知道沾上了多少血债。
比起一般的魔道,白月圣教那种非人的培养法,才更应该被认作是邪修。
“反正只是些虫子。”林溪的声音幽幽,“武舵主该不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