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掩着轻纱,只露出来眼睛。
林溪从马车上提裙抬步踏出。
她不想让「月」之圣女看到自己的脸,所以特地蒙上了轻纱。
林溪深知「月」之圣女的性格。
柳落雁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让看似美好的事物在自己手中被折断蹂躏凋零。
她也知道。
柳落雁曾经见过醉月仙君的容貌。
若是被她看见了自己的样子,一定会有诸多麻烦。
游戏中有关柳落雁最让林溪感到印象深刻的立绘。
就是同样一身白裙,脸上挂着甜美微笑的柳落雁,一双微黄的眸子满怀笑意地看向镜头。
而在她的怀里,是一只纯白的小兔子。
立绘画面看起来宁静美好。
如果...忽略掉那只小兔子简直如同AI作画般崩坏扭曲关节反转的四肢的话。
而最让林溪感觉到憎恶的,是那幅立绘获得的办法。
如果走完剧情便会发现...被「月」之圣女抱在怀里的兔子根本不是什么兔子。
而是被柳落雁蹂躏的白月圣教可怜孩童的象征。
林溪厌恶着柳落雁。
哪怕女孩只露出眼睛「月」之圣女都能感觉到女孩的天香国色。
唇角向上掀起,「月」之圣女看着林溪的小脚。
“我说妹妹怎么不舍得把进入圣山的那位新晋圣女妹妹叫出来。”
“原来是金屋藏娇。”
林溪抬头看着侧身坐在飞剑上的「月」之圣女。
女人的身形看起来简直比游戏中还要玲珑浮凸一些,单薄轻纱下曼妙的线条简直是分毫尽显,林溪甚至都能幻想出「月」之圣女身材的柔软。
可惜——
她对「月」之圣女并没有兴趣。
只有厌恶。
游戏中她确实曾经深入了解过「月」之圣女,「月」之圣女凄惨的过往,残虐的过去,扭曲的现在,林溪心里面一清二楚。
她身上有哪些弱点。
一点红痣点在哪里,林溪一清二楚。
可...正是因为太过清楚,林溪反而觉得作呕。
她是【天生恶徒】。
但林溪自恃自己怎么也算是个比较有原则的恶徒。
她甚至开玩笑般的想过,自己要不要征服所有的坏人,这样...自己就是最大的坏人了。
当然~
只是戏谑的玩笑。
但「月」之圣女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有时候甚至都不能算是纯粹的恶,而是单纯的扭曲。
“箐箐妹妹...”柳沉鱼不安地看着林溪,不知道林溪为什么要主动从马车上下来。
虽然只隔着马车,但林溪下不下来的差别其实很大。
只要林溪没有露面,她与「月」之圣女间就还有斡旋的余地。
可...林溪出来了,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林溪轻轻握住柳沉鱼的手。
指尖在女人掌间轻轻摩挲,扫过女人手腕处的关节骨骼。
柳沉鱼的手微微颤了颤。
她没有想过林溪会在这种情形下主动抓起自己的手。
也从未想过...自己的尺骨突出处,被女孩子触碰起来,竟然会产生那么微妙的感觉。
「我不是让你留在马车里吗?」
林溪当然明白自己听柳沉鱼的话,老老实实地留在马车内才是眼下这种情形下,正常的情况选择中最正确的答案。
但...那份答案无异于将全部的压力都推给柳沉鱼。
柳沉鱼已经对自己很好了。
再让自己把面对「月」之圣女的压力全部推给柳沉鱼,林溪办不到。
「总不能让沉鱼姐姐一个人面对月之圣女的刁难吧。」
林溪将柳沉鱼的手握紧了一点。
「月」之圣女看着林溪和柳沉鱼握在一起的手,简直恶心地想吐。
“自剜双目吧。”「月」之圣女冷冷地俯瞰着林溪,“然后...我们再来谈谈圣山的事情。”
“柳落雁!!!你不要太过分了!”柳沉鱼怒叱了一声,拦在林溪身前。
开什么玩笑。
先不提自己对林溪的看好。
光是林溪的身份...这家伙是否清醒。
若是林溪真的被这个家伙剜去了双目,哪怕以上月宗通天的手段,还能给她救回来,但...这白月教,恐怕第二天就得从这个世界上除名。
而且...她确实也是对「月」之圣女受够了。
「月」之圣女看着要紧紧护住林溪的柳沉鱼。
她的神情越来越冷。
看来...小「宿」和那个女孩,确实关系匪浅,“哎哎哎——”
“不要那么激动么。”
“这么激动可就没意思了。”
“既然「宿」妹妹都这么护着了,我这个当姐姐的,自然也不能说什么。”
“不过~”
“「宿」妹妹应该是知道教主大人的夙愿的。”
“圣山事宜兹事体大。”
“一个交代不好...”「月」之圣女笑眯眯地看着林溪和柳沉鱼,指尖的发丝都被她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