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采访一下林溪同学——”
“背离夕阳飞行这么简单的事情。”
“你是怎么飞歪了的么?”
神游天地,俯瞰脚下大地河川,阴毗奴有一点无语。
“...”林溪耳尖些微发烫。
往日里在女孩面前无往不利的林溪,唯独在这种窘迫事情上有些怯懦,“那不是...”
“看不见嘛!”
“下次日出的时候我们再启程,指定飞不错方向。”
阴毗奴唇角勾起,露出笑容,“跟着太阳飞也到不了莫山郡,观日月星辰确定方向,可不是追着星星就可以了。”
林溪沉默了。
凝滞片息后,她才低着声音问道,“所以...”
“我们现在到了哪?”
阴毗奴笑得很开心,“刚刚你和我说迷路的时候,我们才刚刚越过景洲界域,不过现在又飞了这么久,应该已经是彻底进入幽洲了。”
林溪呆在原地,她定住纸鸢。
不知道应该再往哪飞是好。
幽洲和景洲最大的差别就是幽洲之主是恨天魔宗。
通常情况下,少有魔宗会自称为魔。
他们常和白月教一样,虽为魔修,却自称圣教。
恨天魔宗,算是个例外。
可幽洲毕竟是魔道圣地,遍地魔修横行。
在这世间魔道未必是邪道。
他们拘天地灵气化为己用,强占天地。
散全身灵力从丹田至体内经脉,再从经脉中尽数散入肉身,甚至就连元婴也可以化为无形。
这种偏向锻身炼体的修行方式,就注定了魔修间的交流更为直率。
拳头至上。
同时...这也是林溪伪装成魔修时,全无破绽的重要原因。
有些魔修的修法能将元婴也化为无形。
而林溪,她压根就没有元婴那种东西。
到了幽洲,林溪觉得自己总要小心些,“我好像没有带通关文牒。”
“这算不算偷渡。”
阴毗奴懒洋洋地玩着林溪的发,“怕什么——”
“你的小师祖给你的行走令,这天下你都大可去得。”
“再说——”
“规矩,那是束缚弱者的。”
“你看哪个洞虚境修士还天天守这守那...”
“大师姐。”林溪一本正经呛道。
阴毗奴的笑容定住了,“以后少和她玩,她是好孩子。”
“总之——”
“既来之则安之。”
“来了便是缘,说不定会有什么机遇。”
不过主要还是因为已经天黑。
背对着夕阳飞林溪都能从景洲飞到幽洲,天黑了之后阴毗奴简直不敢想。
她生怕自己一觉醒来发现林溪已经载着她飞到了海上。
寻着夜间灯火,纸鸢慢慢落下。
山林外,有一座小城。
遥遥眺望着那座小城,林溪的眉头蹙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师从楚清商,也算是粗通一点望气法。
这城内...一道幽幽绿色的妖气冲天。
林溪明白了阴毗奴让她就在这附近落下的原因,却不免头痛。
游戏内望气法望见来的绿色妖气,就没有一个易于的对手。
基本都是妖王,而且那些妖王,一个比一个难缠。
“这趟浑水我是非趟不可吗?”小城外,林溪自然落下,少女足尖轻轻点地。
“你也可以选择不趟。”阴毗奴慵懒地打了一个呵欠,藏身入林溪发丝间的影子里,“吃饭的时候叫我~”
“或者...”她轻轻舔了舔唇。
“知道了知道了!”林溪身上鸡皮疙瘩都快炸出来了。
她轻轻哆嗦了一下,摸了摸脖颈间阴毗奴刚刚藏进去的地方,抬步向前。
林溪相信阴毗奴。
既然阴毗奴让她留在这里,那么此地...就势必有着她必须留置于此的理由。
林溪迈步走向小城的方向。
夜色中,女孩腿弯上的铃铛声在山林里清脆。
然后——
林溪忽然停下了脚步。
前面有人——
还有很多人。
最关键的是...竟然还有熟人。
三三两两的十几名修士,此时此刻围拢作一团,几位女修被他们护在中间。
他们刚从山林里探索回来。
其中一辆马车上还拖着一头巨大的黑熊。
那头黑熊在山林里为非作歹,半只脚都已经踏入了元婴。
这群修士大多都是金丹境界,为了拿下这只黑熊精浑身挂彩。
这黑熊浑身是宝,一身油光锃亮的毛皮风雷不入,水火难侵,熊骨更是坚不可摧。
就连血肉,也是难得的珍品。
而这帮修士没有将黑熊直接分之的主要原因还是...不太好分。
十几个少年修士,有正道有魔道,有男也有女,其中甚至还有孩童。
光着脚丫的女孩直接坐在黑熊尸体的脑袋上,手里还拿着一根糖葫芦。
魔修的少年虽然想说黑熊的那身血肉对魔修更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