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淮和马文经过三天的不懈调查,终于问到了温萤的住址。
他带着礼物和鲜花上门,打开门却只看到了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对方用一口流利的英语问他们是不是要来租房的。
“我们不是来租房的,是想来找住在这里的温小姐。她是中国人应该就是租了这里的房子。”
房东太太推了推眼睛,问他们到底是谁。“顾太太原来的姓氏好像是姓温,不过他们昨天就已经搬走了。我还挺可惜的,顾先生和顾太太租了我的房子三年,现在突然搬走,我又要找新的租客,而且再也见不到可爱的安安了。”
她有些可惜地摇摇头,对于失去好租客十分痛心。
马文藏不住情绪,倒吸了一口凉气,又看向周宴淮,想问接下来该怎么办。但碍于周宴淮相当黑沉的脸色,终于还是问不出口。
“打扰了,谢谢您的解答。这鲜花就送给您了,希望您今天都能有好心情。”
房东太太立刻笑的相当灿烂,又连说了好几句谢谢。
周宴淮提不起任何精神,和马文走到路边,随意地找了台阶坐下。
他的面容显得格外憔悴,疲惫的神态如同一张被岁月无情揉皱的纸张;眼神空洞而迷离,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仿佛是一盏即将熄灭的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尤其是他眼底的青色,更明显了。
马文这些年的工作重心都随着周宴淮变化,也看着周宴淮这些年对温萤不断追寻,脸上的沧桑越来越重。
所以现在没了任何线索,马文都为周宴淮感到着急。
“周总,我一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按理说,我只是您的下属,实在是不该说这种话。但作为旁观者,我有些忍不住,不忍心看着您这样下去。”
马文的话有几分沉重味道,周宴淮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说吧。”
但其实周宴淮心里对于马文想说的话有一个大概的猜测。
只是,他自己一直不敢去面对这个残酷的真相。
马文顿了顿,才慢慢开口:“我们刚找到温小姐的住处,她就离开了,极有可能是已经知道我们在调查她,所以故意躲着我们。而且,周总,房东太太称呼温小姐为顾太太,结合他们所说的,温小姐可能已为人母,在这边结婚生子了。”
而那个结婚对象极有可能是当年带走温萤的顾行川。
这话,马文不敢再说出口了,担心会刺激到周宴淮的情绪。
现在周宴淮已经相当憔悴了。
“所以,你是想劝我放下吗?”
过去意气风发的周宴淮,在如今这个时刻格外脆弱。仿佛下一秒就会随着风离开。
马文不忍心说出真相,残酷的真相只会让周宴淮更难过。
但有时候,沉默便代表了一种答案。
周宴淮也只是用一个苦笑回答马文的态度。
他伸出了自己的手,盯着颤抖手掌的掌心,却看不出自己的真实的想法。
两人就坐在这路边,沉默着,任由时间逐渐消逝。
夜幕悄然降临,周宴淮还是如同当初刚坐下来那般,一动不动。
马文的脚都麻了,只能在旁边小范围地活动自己的手脚,不敢让自己的动静影响到周宴淮的思考。
就在他想再动弹动弹自己的另一条腿时,周宴淮开口了。
“我们回去吧。”
“好咧!那周总,我们先回酒店休息吧。找人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嘛,我们可以再继续找。今天已经有很大收获了,最起码知道温小姐就在这座城市……”
马文还在说着鼓励的话,希望周宴淮不要那么低沉。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将肚子里准备好的话全部托出,周宴淮就打断他了。
“回酒店休息,买最快回国的机票。我们回国。”
周宴淮的脸色、语气都看不出喜怒,又回到了当年冷面严厉的状态。
没有一丁点人情味。
马文发怵,不敢有任何违逆。
他有些可惜现在周宴淮又回到了当年的状态,但又觉得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处。
回了酒店,周宴淮躺在酒店的床上,望着天花板的灯,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
落地的那瞬间,温萤都觉得自己全身清爽痛快。
她狠狠地吸了一口祖国的空气,却被机场污浊的空气狠狠呛了一口。
“你也太心急了。机场污染这么严重,你也敢这么狠狠吸一口?”顾行川瞧着温萤这样,有些哭笑不得,“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说你。你看起来比安安还要幼稚。”
“我不幼稚!”
“安安不幼稚!”
娘俩异口同声地反驳顾行川的话,甚至连生气起来嘟嘴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瞧着她们这样默契的举动,顾行川笑的更灿烂了。
他将随身的行李拿下来,又单手抱起女儿,哄着道:“好好哈,你们都不幼稚,爹爹幼稚。安安可不准和爹爹生气啊。”
“哼!那安安需要两个冰淇淋!不然安安就不原谅爹爹了!”
顾安之趁机打劫,要顾行川允许她吃平时不怎么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