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沉吟了片刻，然后认真地回答：“如果确诊为情感双相障碍，特别是在重度发作期，患者的认知和判断能力会受到影响，这时候的证词可能不具备法律效力。”

温萤感到一阵无力。

她原本希望通过庄秋玉的证词来揭露陈明思的真面目，现在看来这条路也行不通了。

周宴淮感受到了温萤的失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鼓励她：“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不要灰心。只不过是少一个证人罢了，我们可以找其他更有效的证据。”

医生见他们情绪低落，也补充道：“当然，治疗是有可能帮助患者恢复正常状态的。如果治疗有效，未来她或许能够提供证词。但这需要时间。”

“好，谢谢一声。”

温萤点了点头，知道现在不能急于求成。而且对温萤而言，庄秋玉的健康也很重要的。

“我们会耐心等待，同时也会全力配合医院的治疗。”

医生对温萤的态度表示赞许，然后告诉他们：“那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医护人员照顾。有需要的时候，我们会及时联系你们。”

温萤再次看了一眼病房内，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和周宴淮离开。

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天色渐晚，离开医院在外面的小路上走着，温萤的心情如同沉闷的夜晚，没有半点生气。

线索没了，证人少了一个，现在还多了庄秋玉这个需要操心的人。

温萤觉得自己的脑海一片混乱，生活也是一团糟。

“不要太紧张，有我在你身边，一切都会变好的。”

周宴淮握紧她的手，希望能够给她力量。

温萤的眼眶再度红润了不少，又长叹了口气，抬手擦去自己眼角的泪花，“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啊，阿淮，感觉我们要一筹莫展了。”

周宴淮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首先，我们需要收集更多的证据。陈明思的罪行不可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们可以从他的商业往来、过去的合作伙伴，甚至是他的敌对者那里着手。”

之前陈明思干的那些事都不光彩，也在经营陈氏的过程中得罪了不少人，这些都是他们的突破口。

当然，目前最要紧的是，先找到陈明思这个人。

“如果能够找到陈明思，让她自己认罪就好了。”

温萤又叹了口气，话音刚落，就有电话铃声响起。

周宴淮接通电话，发现是马文的电话以后立刻问地址。

那边又说了不少，周宴淮沉默了许久，挂断电话的第一时间就让温萤跟他一起走。

“怎么突然这么着急？”温萤上了车以后才有空问说怎么一回事，“是不是找到陈明思了！”

“嗯，果然是被张云雨藏起来了。阿文的人帮忙找到藏匿地点了，现在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我们现在过去。”

周宴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迫，但更多的是坚定。

温萤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的重担仿佛瞬间卸下了大半，声音也跟着激动起来。

“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让他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车子在夜色中飞驰，两人的心跳随着距离的缩短而逐渐加速。

温萤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

这可能是揭开真相的关键时刻。

到达指定地点，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不起眼的仓库，门口有几个他们的人在把守。

马文见到他们来了，立刻迎上来简单说明了情况。

“陈明思就在里面，我们的人已经控制了现场，没有惊动任何人。”

马文的声音低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喜悦。“找了这么久了，终于有结果了。”

周宴淮点了点头，拍拍马文的肩膀。“做得很好，现在让我们去见见这位‘老朋友’。”

“不夸夸我？这可是我的功劳。”

张秉文从中走出，轻哼了一声，像一只布偶猫和周宴淮邀功。

周宴淮也客套了几句，先进了仓库。

温萤紧随其后，她的手心微微出汗，但眼神坚定。

当他们走进仓库，昏暗的灯光下，陈明思被束缚在一张椅子上，脸上满是愤怒和不甘。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快放开我！”

陈明思看到他们进来，立刻大声吼道。

周宴淮冷冷地看着陈明思，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陈明思，你的游戏到此结束了。你所做的一切，是时候付出代价了。”

陈明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强硬的态度。

她轻蔑一笑：“你们有什么证据？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定我的罪。”

温萤上前一步，她的声音平静却充满力量：“我们不需要你的认罪，我们有足够多的证据来证明你的罪行。你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被记录下来了。”

陈明思的脸色变得苍白，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逃不掉了。但在绝望中，她仍然试图挣扎：“你们这是诬陷！我根本就没有做过那些事！”

马文冷哼一声，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周宴淮。

“这是我们收集到的证据，包括你的一些不法交易记录，还有你威胁他人的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