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林对钱贵说：“哥们，这次你可以一直休息到过了年，真好。”

“是的，过了年再上班，”钱贵说，“在家呆时间长了也是要没意思的。”

二人边说着边向着公交车站点走去。

钱贵所在的地区是东北吉省，有一条江叫松花江，江南是郭尔罗斯蒙族自治县，江北叫富裕县，两县之间有一座桥，叫松花江大桥，吉油管理局的覆盖面积非常广，富裕县、郭尔罗斯县、乾安县、大安县都有吉油管理局的油井。

二人坐上公交车向江北驶去。到了终点站四百货，二人下了车，“哥们，你的脚真没事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不用，我先不回家，先去市场二楼，看看我妈。”说着，二人就分开了。

钱贵母亲，去年就退休了，在市场二楼服装厂租了摊位卖服装，生意不好不坏。

钱贵越接近市场就越发慌，可能是近乡情更怯吧，他母亲是口罩那几年去世的。

钱贵到了市场，上了二楼，远远地就看见老母亲在摊位里与旁边摊位的一个小姑娘唠嗑，那个小姑娘叫韩晓梅，比钱贵小四岁，今年十八岁了，还和欧阳林处过对象，可惜最后没有喜结良缘。

钱贵快走了几步，喊到“妈，我回来了。”

钱贵的母亲看见是自己的大儿子非常高兴，说：“大儿子，你休假了，还没有到家吧。”“没有，我先来这看看您。”钱贵说完又看向韩晓梅说，“晓梅也在呀，生意怎么样？”

“钱哥你这是休假了？生意还那样。”韩晓梅说。

钱贵在这里待了有二十分钟，起身说：“妈，把家里的钥匙给我，我先回家。”

钱贵拿了钥匙就下楼了，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四百货，四百货就在市场的马路对面，几分钟就到了。

他先去了卖酒的柜台看看，有茅台酒，价格标签上写着130元，好了，有就好。他又转身去了卖家电的柜台，只有一台185l的吉诺尔电冰箱，售价2980元，这个年代的电器是真的贵呀。

钱贵看了一圈，看见了他要找的人。这个人叫李蓉，是电气组的组长，钱贵叫李姨，她老公是和钱贵的父亲一个单位的，也是他家的邻居，就在钱贵家的后三栋房。李蓉在97年就去世了，好像是白血病。

钱贵来到李蓉的跟前，“李姨，忙着呢？”

“是老大呀。”李蓉说。钱贵家的邻居都叫他老大，因为钱贵在家排行老大，还有一个妹妹叫钱霞。他们哥俩，一个是装钱的柜子，一个是装钱的匣子。牛逼！

“李姨，现在买冰箱卖快吗？”

“老大，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有冰箱吗？”

“李姨，我还真能弄到冰箱，比那吉诺尔的还大，价钱也就3000多一点，您看有要的吗？”

“你说的是真的，不撒谎？”

“李姨，我以前撒过谎吗？”

“能弄到几台？”

“大概四五台吧，是我三姨家我二哥弄的。您给我卖出一台，我给您五十块钱的好处费，至于您加不加价，我就不管了。”

“老大，你先给我弄一台，我先看看，如果行的话，就多要几台。”

“李姨，先说好了，这冰箱是外国货，商标来时都被撕掉了，另外，先交300块钱的订金，可以吗？”

“可以，什么时候能到货？”

“最晚不出五天。”

“好，这是300块钱，你拿好，给我写个收条。”

钱贵写了收条，把300块钱放进口袋里。

“李姨我先走了，货一到我就来。先不要和我妈说。”

“知道了。”

钱贵又来到卖酒的柜台，买了一瓶茅台酒，一看，还是1988年生产的。

钱贵又买了几本信纸和圆珠笔，就回家了。

顺着记忆，钱贵回到了四十多年前的家。他家就是单位的家属房，面积也就三十平方那样，那时叫一间半房。

进门是厨房，厨房的北面是一间小屋，东北叫暖隔，厨房的右手边是一间大屋。

此时，钱贵没有时间怀旧，把院大门叉好，又把屋里的门也叉好。在地桌上（写字台）开始写信：

雯雯，你好，展信舒颜。

我弄了一瓶1988年的茅台酒，你帮我卖了，卖的钱给你一半，剩下的钱，先给我买一台300l以下的电冰箱，我有点急。

此致

敬礼

钱贵

1990年1月5日

钱贵写完就闪身进入空间，把信和茅台酒放在公共区里，就出了空间，又是一阵眩晕，嗨，这是幸福的眩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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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的时空里，高雯雯看了看手机，快十一点了，把办公桌收拾了一下，准备去食堂吃饭，就觉得空间里振动了一下，她马上去卫生间，看看卫生间没有人，马上进入空间，也是一阵眩晕，镇定后，就看见了钱贵放在公共区里的茅台酒和信，快速看了一遍，就又出了空间。

镇定过后，高雯雯去了食堂，买了饭，准备找个座位，就听见有人叫她，“高工，坐这里把。”她看是同科室张志军，就坐了下来。

两人边吃边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