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年头,他依旧---依旧担心我的心生出怪异的样子。」
闻夕树微微动容。
这个故事,讲的有些怪,但他听出来了,丁咚似乎很早就有这种特殊能力了?
几年前,甚至十多年前,在那个诡异远远没有降临的时代,丁咚就已经拥有了赋予物品特殊属性的能力。
而和丁咚一样的人,还有十六个。这十六个里,没准还有能力评级远超过丁咚的存在。
也就是说,国家层面的存在,早在世界末日降临前十多年——--就已经注意到了很多诡异的情况。
假如把世界看做一个患者,把世界末日当做某种病的病症爆发,那麽确实,
这个患者不会一下子就病入膏盲。
一定会在很早的时候,就显露出某些病态的地方。
故事还在继续。
丁咚说道:
「在罗盘制作完成后,我的能力失效了。因为过度透支,导致我很长一阵子,无法赋予任何物品属性。」
「对此我还挺开心的。因为我认为,我变成了正常人,一旦我正常后,我就可以离开了。」
「我从几岁大的时候,就开始问父亲,我什麽时候才能长出一颗纯粹的心。
这个问题,问到了我十五岁那年,父亲的回答始终是再等等。」
「我确实很想出去的,但其实能陪着父亲也不错。我想和父亲一起离开的。」
「在我能力失效后,我仍然喜欢捏泥土。』
「有时候会有奇怪的人来看我玩泥土,我不怎麽喜欢这些人,他们和父亲不同,父亲总是会进屋子来陪我,但他们只是戴着口罩,远距离的看着我。」
「那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像是在看某种——-东西。」
「父亲对我说,他们没有恶意,但父亲不知道的是,我是能够听到一些对话的。」
「嗯———-让我来模仿一下那些对话吧。」
丁咚笑着看向众人,最终目光落在闻夕树身上,他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
「金教授,他现在的血液样本,一切都和普通人没有什麽区别。我想我们需要更深入的解析他,刺激他。天鹅计划不能再拖了。」
「不,他只是个孩子,你们疯了吗!那个计划会让他厌恶我们的。他还小童年种下的憎恶,会毁了他,也会毁了我们!」
「科学的进步,本就充满了坎坷,天鹅计划是我们了解他的最好的手段,他的能力消失了,天鹅计划或许能帮他恢复,或者有助于我们解开某些秘密。」
「可这是那十七个孩子里,唯一一个属于我们的,我知道,有些诡异的东西和那些孩子们有关。但他不一样,我能够感受到,他对世界回应的方式,是最简单最质朴的,以爱回应爱,以恶回应恶,我们不该用过于极端的方式去。而且———那会抹杀他的创造性。」
「金教授,我们需要弄清楚源头,弄清楚塔的真相!这不是你扮演父亲的地方,我知道你的孩子不久前因为那次事故死了,可你不能寄托那种情感在这个孩子上!你得知道,他到底有多重要!」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只要我还在一天,我就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这个孩子将来会有大用,他的心—-不能被污染。」」
丁咚的眼里有淡淡的遗憾和怀念:
「我听到了父亲和他们的争执,父亲显然是有一定话语权的,靠着他的强硬态度,那些人最终离开了。我不知道,天鹅计划到底是一个什麽计划。但听父亲的语气,似乎是会伤害到我。」
「有一次,我和父亲说,我愿意去天鹅计划,我其实听到了那些对话,我不希望父亲被他们责骂,他呆呆的看着我,然后抱着我流泪。那是他第一次流泪。」
「他不停的对我说着对不起,但时而又露出笑容。」
「其实我还不懂父亲为什麽会流泪。到底为什麽呢?我明明只是对他说,我不希望他承受责骂。」
「但父亲的话,很快给了我答案。他告诉我,我的兄弟姐妹们,因为某些原因,心的成长出现了问题。」
「但我不一样,我比他们都要完整。父亲不是因为承受了太大的压力而流泪。他流泪,只是因为我学会了关心他。」
「这一刻起,父亲认为我拥有了离开研究所的资格。」
「父亲从来不骗我,他真的在为我的离开做准备,我还记得,父亲在某一天跟我讲了很多故事。」
「这些故事的主角,全都是孩子,境遇各不相同,有的克服困难,改变了自身的困境,成为了学者,有的则拥有优渥的家境,却最终堕落为瘾君子,或者进了监狱,还有的则几乎没怎麽变过。」
「有些人家庭实在是太好,即便堕落,最后也能被一系列事情拉到正轨。还有人一开始很正义,但慢慢的,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有人一开始就不怎麽善良,有着反社会人格,一开始就被说是邪恶的化身,最终也确实-———-维持着这个人设到死。」
「可同样,也有浪子回头金不换的。父亲在观察我的表情,他让我讲出听完每一个故事后的感受。」
「我的回答——-是没有感受,唯一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