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郑家的那个吧?”
“就是他,郑家虽然衰败,但朝廷并未剥夺他考试的权利,是他自己学艺不精,连会试的前一百名都没能进去。”
“终究不过是外表光鲜,腹中空空的绣花枕头罢了!哈哈哈!”
“难怪平乐公主会休了他,估计是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吧。”
“对啊,你们听说了公主列出的他的十项罪状吗?”
“那简直是令人瞠目结舌,郑成晏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自作自受。”
这一句句的议论,如同一支支锋利的箭,狠狠刺入郑成晏的心扉。
幸运的是,近期的挫折使他学会了隐忍,他低下头,企图掩饰心中的痛苦,转身欲离去。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又响起一个声音,“听说了吗?平乐公主即将再次成亲。”
“成亲?”
周围众人一阵哗然,“她要嫁予何人?”
郑成晏的脚步微微一顿,他侧耳倾听,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张。
人群中又有人纠正道:“不对不对,不是成亲,是公主府在招上门女婿。”
“招上门女婿?那位可是陛下最为敬重的姐姐,能够成为她的驸马,那可是享用不尽的荣耀与财富啊!”
一旁的书生们无不显露出羡慕之情,仿佛在谈论的是他们自己未来的命运。
而对于郑成晏而言,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仿佛是一记沉重的锤击,让他怔在原地,内心激荡起难以言喻的情感波澜。
郑成晏斜眼一瞥,脸庞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的惊讶之色。
他心头微震,对于周围人们的反应感到诧异。
在这个重视女子贞洁的时代,竟然没有一人因为苏婉毓再嫁的身份而有所微词,这在郑成晏看来,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更让他震惊的是,不仅无人非议,居然还有男子甘愿放弃身为男子的尊严,成为上门女婿。
郑成晏脑海中不禁闪过了顾凛君那自信满满的誓言——他曾信誓旦旦地说过要娶苏婉毓为妻。
可此时此刻,为何他却仿佛人间蒸发,不见踪影?
正当郑成晏内心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得,人群中的某处又传来了一个新的消息,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激起层层涟漪。
“听说,那位愿意做上门女婿的人,竟然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这话语一出,四周顿时议论纷纷。
“摄政王?各位,你们确定没听错吗?摄政王手握重权,地位显赫,怎会甘心情愿去做公主的入赘夫君,更何况他们还有着表亲的关系?”
一位老者抚须沉吟,眼中满是疑惑。
“后宫之中,表兄妹之间的婚姻本就屡见不鲜,摄政王此举,不正是向皇室表明了他的一片忠心?”
旁边一位看似颇有学识的儒士接口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
“摄政王这些年勤勉治国,鞠躬尽瘁,从未有半点谋逆之心,如今主动提出与公主结缘,其情感之深厚,由此可见一斑。”
另一人补充,言语间充满了对摄政王的敬佩之情。
众人闻此,皆点头赞同,更有几位文人墨客深受触动,现场挥毫泼墨,以诗歌颂摄政王的深情厚谊。
郑成晏静静地站立一旁,耳畔是连绵不绝的赞誉之声,而他的双眸却变得有些茫然,脚下不自觉地轻轻颤抖。
最终,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却又略显踉跄地离开了人群。
这一刻,相较于错失功名的失落,顾凛君与苏婉毓坚不可摧的情愫,更如一根根尖刺,深深扎进了他的心扉。
曾经自诩的才华横溢,以及苏婉毓无怨无悔的陪伴,现在看来,似乎都已经悄然离他远去。
离开时,郑成晏的背影显得格外落寞,步伐沉重,头颅微垂,活脱脱一副落魄书生的模样。
即便擦肩而过的行人,也难以将这个黯然失色的身影,与昔日风光无限的郑家二公子联系在一起。
夜色渐浓,月光如练,苏婉毓为了庆祝好友裴思娜高中,特地吩咐贴身侍女云意前去献上贺礼。
云意的身影刚消失在夜色中不久,另一位侍女司棋便匆匆归来,踏进公主的寝宫。
“公主,小四他们打听到一些事情。”
司棋压低声音,在寝宫内谨慎地禀报。
苏婉毓搁下手里的绣针,秀眉微蹙,目光锐利地询问:“何事?”
“听说,与裴驰安有所牵扯的女子,这些年来结局都不太妙,要么因意外遭受毁容,要么便是无缘无故地失踪。”
司棋语气严肃,一字一句地说道。
闻言,苏婉毓手中的绣线紧了紧,眼神愈发凌厉:“看样子,这位裴太妃对侄子的管教异常严厉。”
司棋神色担忧:“殿下,这么说来,云意她……”
苏婉毓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云意的性子我了解,她不会愿意与裴驰安有任何瓜葛。但我担心的是,裴驰安可能并不会轻易罢手。”
司棋眸中闪过一抹狠厉:“那她生辰那天的宴会上怎么办?”
苏婉毓思索片刻,淡然道:“按计划行事,暂且不必理会裴驰安。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