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起来了一些,伴有头疼,肌肉酸疼的症状,麻烦您帮我们开个血常规和C反应蛋白外加一个支原体的检查。”
江砚抬头看他这比大夫还像大夫的样子又低下头,唇角轻轻翘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抽血的地方也是门庭冷落:
“半小时后左转机器取结果。”
江砚按着手臂上的针孔,两人并排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他笑着看身边的人:
“你看着很专业啊,比医生还像医生。”
沈易一顿,随即摆手:
“嗨,天天在医院打杂听着那些医生吐槽当然懂一些。”
“医生都吐槽什么?”
沈易起身去一边自动饮水机那里接了点儿开水又兑了点儿冷水拿过来递给江砚出声:
“吐槽无法沟通,听三不听四的患者呗,你问他吃了吗?他说他不困,整个能把你逼疯,我和你说要是所有人都像我刚才一样清晰的描述病情,绝对能解决一半医生的精神问题,给,多喝点儿水。”
江砚知道一中心很忙,沈易已经聘上了副主任,不可能有这么长时间的假期,所以刚在村子里看到他的时候他就托人去一中心打听了一下,这才听说了那天医闹的事儿,他点头附和沈易的话:
“那医生压力是挺大的啊。”
沈易坐下之后靠在了椅背上,颇为感慨地出声:
“我们医院前一周还有个副主任被医闹了,那副主任被停手术走之前还说要转行。”
江砚立刻转过头:
“转行?去做什么?”
“法医。”
“噗...咳咳...”
江砚一口水呛在了嗓子眼里,咳得眼睛一片通红的,吓了沈易一跳,连忙帮他拍了下背:
“哎哎哎,你慢点儿。”
呛的水激的鼻子都泛酸,本身感冒就咳嗽,这下咳的更是停不下来,江砚眼里都是被激出来的生理性泪水,咳了好半天才缓过来一些,他抬眼就看向了沈易,还在执着刚才那个话题:
“怎么会想去做法医呢?”
沈易要转行?还做法医?江砚有点儿淡定不了。
“因为法医的患者听话啊,往床上一躺,乖乖巧巧的,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这个认知让江砚忍不住纠正道:
“谁和你说法医的患者都是乖乖巧巧的?”
在这医院的走廊,沈易听着这话忽然就觉得后背有点儿发凉:
“难道法医能遇到诈尸的啊?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说完沈易还往后闪了闪,江砚气笑了:
“法医就只和死人打交道啊?伤情鉴定那不都是大活人吗?碰到不讲理的患者和家属,明明是轻微伤,为了要追究伤人的人的刑事责任,就会威胁法医出轻伤的鉴定报告,轻者软磨硬泡,重者跟踪威胁。”
“你说的也有道理哈,那些个医生净骗人,还说之前有医生转行去做了法医风生水起的,再也不信他们了。”
江砚看他演的来劲也不拆穿,很是配合:
“你们医院有医生转行去做了法医?”
“很多年前了,我们医院院长他师兄据说就是当年不堪医闹所以去做了法医,听说现在在津城市局,级别还不低呢。”
“知道叫什么吗?”
“叫什么,我想想,我记得他那个姓还挺少见的,姓敞,对,姓敞,叫什么我忘了。”
江砚目光微动,早年转行,级别不低,在津市市局,还姓敞:
“是叫敞建民?”
沈易拍了一下大腿:
“对,好像是叫这个名,你怎么知道的?”
“啊,我这在殡仪馆上班也免不了和法医打交道,敞主任是现在法医界的泰斗我听说过。”
敞老头是他导师他能不知道吗?
听他这么说沈易也丝毫没怀疑:
“对对对,我记得殡仪馆好像也有解剖室来着。”
江砚点头:
“嗯,有,有些无名尸体会直接拉到火葬场,一般有需要的就在殡仪馆的解剖室直接解剖了。”
两人聊着沈易看着时间去拿着单子扫了报告,低头就扫起了指标,单核细胞和淋巴细胞增多,白细胞略多一点儿,C反应蛋白也高了一些,支原体化验阴性,是比较明显的病毒性流感的血项,直接得出结论出声:
“病毒性感冒。”
“这么专业。”
“这是常识好不好?来个宝妈比这更专业。”
看个流感的血常规还需要专业?江砚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角:
“你野心还不小,还想当我妈?”
沈易正要打趣地回他一句,就看到了血常规报告上还有一项向下的箭头,微微皱眉:
“你血红蛋白怎么这么低?才103?”
正常男性血红蛋白的范围是120到160g/L,江砚这年纪轻轻的,饮食也不错,正常来说就是踩线都算是偏低了,他这怎么比最低值还低这么多?这都能算是贫血了。
江砚低头从他手里那过报告,眼睛也不眨地撒着谎:
“哦,那个前两月单位献血,我献的有点儿多,之后血红蛋白就有点儿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