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和江砚父亲的死有关的那波人?他们蹲在这里等着他绝不会是想一枪杀了他,所以他有用。
最后的结论反而让沈易冷静下来:
“这里四处都是监控,你们的车进来就被拍的清清楚楚了。”
对方的目光冲着他说的监控的方向扫了一眼:
“是吗?”
沈易抬眼,就见几个电子眼都被打的粉碎,这是不要命的人啊。
他被压到了车里,沈易借着推搡的功夫长按住了裤兜里手机的下音量键,只是下一秒手腕就被一个人扣住,他反抗地抬起手肘,却换来了身边的人的一记肘拐,相撞的半个手臂都是麻的,随后他兜里的手机就被搜了出去。
身边的那人那双眼睛阴毒冰冷又带着几分疯狂,这是多年亡命之徒才有的眼神:
“主家只说你不能死,没说不能残,你如果再有小动作,这双腿我就帮你废了。”
沈易感受到枪口的方向正对着他的脊椎,没人能形容直面枪口时的压迫感,这种案板上鱼肉的感觉让他浑身的肌肉都在控制不住地收紧,没人会不怕直面一些不要命的亡命徒。
“我和你们走,别动手。”
那人的目光里闪过了几分不屑,还以为是多硬骨头的家伙,没想到也是个软蛋子。
沈易却不在乎对方心里怎么想,他就算是此刻动手也逃不出去,用力气不是这会儿使的。
他的意识越来越昏沉,他知道,这是刚才那个人在他鼻间闻的东西起作用了,镇静剂,沈易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手脚都是被捆绑起来的,四周一片漆黑,若不是隐约看到一点儿光亮,他甚至以为自己瞎了,眼睛能获取到的信息极其有限的时候,其他的感官就会敏锐起来。
鼻间似乎有些腥气,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最后他用手机发出去的信号江砚收到了没有?
一个小时之前,齐慎的手机收到了第二张图片,是沈易被绑在一个漆黑房间里的照片,还有一段语音,那隔着转换的信号都能听出那声音中的阴寒:
“你的师弟被我请来做客,齐先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齐慎注视着照片中昏迷的沈易,双眸中黑沉沉一片,像是极力压制着立刻就要肆虐的风暴,理智让他克制住了此刻的情绪,蝰蛇会忽然向沈易下手,说明他可能察觉了地下一层的爆炸和他有关,却在这个时候冒险抓了沈易,他冷笑一声:
“贪得无厌的老毒虫。”
他回了一条消息:
“别伤他,我给你你要的东西。”
他拦了一辆出租车立刻赶往了码头,并且用另外一个手机给那个任何时候都会站在他身后的人发了一条消息。
一道苍老却带着一股腐朽阴寒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害怕了。”
沈易抬起头,才发现隔着不远处的位置有一把黑色的木椅,那椅子上此刻坐着一个年纪不小的人,脸上已经布满了岁月留下的沟壑,但是却无半分岁月赋予的慈和,反而就像是久而盘踞在巢穴中的毒蛇一样,阴凉又带着沉沉的腐气。
眼前这个人他不认识,但是沈易就是觉得这张脸他非常眼熟,他对人虽然不是过目不忘,但是每日接待不同的患者和家属,也早就练就出了一幅认人的本事,他绝对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而就是在那么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想起来了。
那天病房中的阳光很好,暖洋洋照在江砚的病床上,那是他答应和江砚谈恋爱的第二天,那一天是江砚第一次和他主动讲起他的父母,讲起他父亲最后办的那个案子,对,就是那一天,江砚给他看了一张照片,是一个一级通缉犯的照片:
“蝰蛇,我爸当初就是为了抓到他。”
“这人现在死了吗?”
“死了,被警方当场击毙,那一场缉毒行动异常惨烈,但是好在最后是我们赢了。”
一股比被抓时更寒凉的气息席卷了沈易全身,让他每一个汗毛孔似乎都在战栗,眼前的一切都昭示着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真相,那就是害死江砚父亲的老毒虫根本就没有死,震惊,恨意只占据了沈易不到半秒的神志,而后他的眼底就透出了浓郁的恐惧,身上甚至在不着痕迹地发抖,脚下意识揣着地板试图将身体往后移,给出了一个此情此景下毫无破绽的反应:
“你是谁?这是哪?”
蝰蛇浑浊的目光落在沈易的身上,眼底的蔑视不加掩饰,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随时可以剥夺生命的玩物一样,带着上位者的掌控和傲慢:
“这样的货色,倒是也值得齐慎在意?”
“齐慎?你把齐慎怎么了?”
沈易心中骤然一紧,齐慎?蝰蛇的嘴里怎么会提到齐慎?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蝰蛇似乎很喜欢看他这样的表情,他笑的阴厉:
“我把他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和那个小警察混在一起在查什么杀人案吗?你还不知道吧,你们查的那个凶手就是你的好师兄啊。”
沈易的瞳孔巨震,他的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就是爆炸那天齐慎给他打的那通电话,这些天来,他不是一点儿都没往这儿想过,只是每每思绪到那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