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算是半个学医的,这牛角尖也会钻?大哥,你知道你之前的伤多严重吗?那叫枪.伤,不是厨房里切菜切到手指头,满打满算受伤才半年,伤口后来愈合的还不好,后来又被炸了一次,肺出血并发肺气肿,伴随脑震荡。
说真的,你现在出院能正常工作,这体质已经超过百分之九十的人了,不就是身体还在恢复期经常头疼脑热的吗?这也值得你emo?我觉得你有emo的功夫,不如去寺庙里求个水逆平安福比较靠谱。”
说实在的,和江砚刚见面的时候他完全都看不出来这人竟然之前受过那么严重的伤,在医院里看到他病例的时候他都懵了。
江砚似乎真的被沈易这连珠炮的话给治愈了,他将人搂过来,被子裹在了两人身上:
“睡觉。”
沈易只当他面上挂不住,一宿没睡,这一躺下没五分钟就都睡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江砚出了不少的汗,身上那股酸痛无力感小了不少,烧退了。
他坐起来一些,拍了拍身边还试图往被子里钻的人的脸:
“起来了。”
沈易抱住他的腰,脸就埋在了他的腹部:
“啊,脖子疼。”
江砚拿他没办法,只能抬手帮他捏着脖子。
两人收拾好再次去了殡仪馆,林暖估计也没休息好,整个人看着脸色很差,不过好在是有些邻居街坊帮衬,也算是有个陪伴的。
沈易和江砚都没有太多的假,当晚就返回了津市。
月底,医科大主楼阶梯教室中,早八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进了教室,有占座的,有低头塞早餐的,也有交头接耳讨论的:
“从这节课就换解剖学老师了吧?不知道这老师点不点名。”
“我听说后半部分课时的老师好像不是咱们学校的,好像是市局来人。”
“警察吗?”
“这么酷炫吗?”
很快一个走上讲台的人影拉过了正在讨论的学生的注意力,登上讲台上的人一身深灰色衬衣束在劲瘦的腰线中,整个人身姿修长笔挺,此刻正在调整讲台上的麦克风。
随着早八的铃声响起,低润清朗的声线才透过麦克传到整间教室中: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砚,在城南分局刑侦支队法医处工作,这学期负责教授解剖学的后半部分课时和诸位的解剖实验课的8-15课时,这是我的电话,同学们可以记一下,课后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
解剖学前半课时的老师是个五十多岁快退休的老头,江砚这么年轻的年纪和出色的外表瞬间拉过了教室中大部分学生的注意力。
江砚环视了一下这坐了七十多人的阶梯教室,笑了一下:
“我也是第一次走上讲台,如果有不清楚的地方还望大家包涵。”
话音落下,底下顿时传来了一群鼓励的声音,一双双清澈的眼睛注视在江砚的身上,倒是一种从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感谢大家的支持,法医学的基础解剖学的重要性不用我过多强调,今天第一次和大家见面就不点名了,此后,我会不定时点名,旷课超过两次没有平时成绩,有急事可以电话和我请假,好,开始上课。”
事实证明,虽然是第一次走上讲台,但是江砚的课堂一点儿也不枯燥乏味,因为他会在书本之外补充一些他实际经历过的案例,整节课与其说是在上课,不如说是在听刑警讲故事,连次次喜欢抢最后一排座位的学生都忍不住抬起头来。
而一身米白卫衣的沈副教授此刻偷感十足地徘徊在大教室的后门附近,没办法,他刚才说要来听江砚的课给他捧场,结果却遭到了那人的严厉拒绝,非说他在他会紧张,弄的沈易也不好进去,又实在想看就发生了这样一幕。
或许是因为沈易的样子太过偷偷摸摸了,弄的最后一排的学生都频频看他,其中一个男生以为他是哪个来蹭课都不好意思进来的学长,冲他招手:
“这儿有座,能进。”
沈易笑着冲他摆了摆手,依旧偷偷摸摸地听,时不时将一只手伸进后门给讲台上那人偷拍两张照片,你还别说,光看手还有点儿吓人。
终于这节课下课了,江砚默默舒了一口气。
一出门看到了抱着手臂等在外面的沈易,沈易笑了:
“这不是讲的挺好吗?刚才还那么谦虚,这会儿去做什么?”
沈易的课是在下午,早上是为了陪江砚才这么早过来的。
听沈易提起一块儿出去,江砚微微抿唇后似乎迟疑了一下才看向沈易:
“陪我去看看我妈吧。”
江砚的神色让沈易有些心疼,要不是这是学校怕影响不好,他一定上去抱抱江砚。
那件实验室此刻还是供学生做实验用,每天都会开发,沈易带的学生做实验也在实验楼,从主楼到实验楼这条路上要路过一小片枫树林,此刻已经入了冬,枫树叶子早就掉光了,江砚在衬衣外套了一件厚实的驼绒大衣,围了一条深灰色的羊绒围巾。
而沈易穿了一件黑色的面包服,双手插在口袋里,若是从后面看,任谁都会觉得他是个学生而不是个老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