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篱抬头看到,刚刚在下面停车的“赵信”已经近在咫尺时,更紧张得整颗心狠狠一拎,试探性地问:“你刚刚……有没有听到……”
她可不想在这时暴露身份,让局面更加不可收拾。
还好他摇摇头:“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即便他这语气故作刻意,耐人寻味,林篱也管不了那么多,下一秒就朝他手一摊:“赵助理,那你能不能先借给我……十万?你放心,我一定会很快还给你的!”
要不是实在迫不得已,她也不会冒着被怀疑的风险,向他开这个口。
易廷果然冷嘲道:“堂堂姜家大小姐,竟然连区区十万都拿不出来?”
“我……来得太急忘带钱了。我……朋友现在真的很危险,经不起一点耽搁了……”急迫让林篱有些语无伦次,最后干脆一把攥住他的袖口,声音愈发沙哑,“赵助理,算我求求你……后面你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易廷的眼神落在她那,紧攥着自己袖口的白皙手指上,表情显得有些玩味:“真的?”
到这里林篱似乎能感觉到,他已经默默挖好了一个大坑等着她跳。
但此时她
根本顾不了那么多,头点得像小鸡啄米:“真的。”
“好,”易廷满意地点点头后,当即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没有密码。”
而林篱接过那张卡时,则再次震惊地瞪大了双眸——这不是花旗银行的黑卡,不接受申请,只有百分之一的优质客户才会被邀约发放的那种吗?
他区区一名保镖,居然会这么有钱?
交完医药费后,林超终于得以被推进手术室。
主治医生告知,这场手术时间长风险大,稍有不慎就无法挽回。
林篱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易廷则百无聊赖地掏出手机,把刚刚助理回过来的短信又看了一遍:
“大少爷,已经查到姜家大小姐姜雨柔,今天根本没有嫁进易家。现在您身边的,应该是她的私人保镖林篱。查到这个林篱出生贫寒,无父无母,但长得跟姜雨柔特别像,这应该就是她会被选中替嫁的原因。”
看得他根根手指再次收紧,直至关节微微泛白——
姜家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他玩偷梁换柱?
还有这个林篱,无父无母就是了无牵挂,会答应嫁进来不纯粹就是贪图荣华富贵吗?
好大
的胆子,真不怕有来无回?
他深知无论他吓跑多少个,老爷子那边怕都不会善罢甘休,倒不如就先拿这个不知死活的来挡挡枪。
“赵助理,已经不早了。你要是困的话,不如先睡会。”旁边林篱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易廷眸底浮起一抹怀疑,紧接着掐了掐眉心故作疲态:“好。只要少夫人别趁我睡熟之后,又想逃跑。”
她刚刚在易家反复无常,现在不论还有没有这种念头,他都绝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
“我当然不会,我……朋友还在这呢,”林篱语气坚定,“你放心吧。”
易廷却蓦地靠近她,嘴角扬起的弧度似笑非笑:“少夫人记住,撒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此时他那狭长的双眸里分明带着笑意,深处那股不顾一切的狠劲,却让她一阵心惊。
思绪更不由得回到了刚刚婚房里,那个禁锢着她,企图狠狠侵占她的强健躯体……
她不明白他区区一名保镖,为什么总会给她带来如此强大的恐惧与压迫感,此时甚至一个字都没敢回他。
易廷的目光则玩味而肆无忌惮地从她脸上,挪到她腰间那被撕破的衣服破
洞上。
直看得她局促不安,脸颊泛红地想要遮掩之际;他突然脱下外套帮她遮得严严实实后,双手交叠于胸,闭上了双眸。
林篱闻着外套上淡淡的男性气息,心下莫名更加慌乱。
虽然一直提着一颗心,但这一天实在太困,没过多久她也浅浅睡去。
还做了个梦。
梦里,凶神恶煞的女人揪着年幼的她,一个个巴掌毫不留情地直往她脸上招呼:“我早说过你就是个丧门星,当初真不该把你捡回来,直接让你饿死在村头算了!现在你把林超害成这样,他可是我们林家的独苗,你这是要断我们家香火!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直到她被打得奄奄一息,旁边的男人才出手制止:“行了,可别真把她给打死了!林超已经这样了,这辈子都需要人照顾;打死她,谁来照顾他?”
紧接着,她整个人就像一只破布娃娃般,被男人拎起来狠狠警告:“林篱你给我听好了,就是你把林超害成这样的。你得照顾好他一辈子,不然老子绝不会放过你!听明白了没有!”
……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的声音,猛然将林篱从梦魇中惊醒过来。
眼
见着被推出来的林超脸色惨白昏迷不醒,她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推床就直接进了对面的icu。
她只能拉住主治医生:“医生,我弟弟怎么样了?”
“病人暂且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生命体征仍不稳定,需要进icu密切观察,”主治医生说,“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