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易少,我一定奉陪……”即便已经浑身颤抖,但为了能让他彻底打消对赵信的怀疑,她也只能支支吾吾答应。
为了泄愤也为了壮胆,她还暗戳戳朝这书房门比了个中指。
一声嘲讽再次从里面传来:“你抖什么?”
林篱整个人一僵。
“还有,你这什么手势?”里面继续问。
林篱简直僵得丝毫动弹不得,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易少你……怎么能看得到我……”
他明明在书房里,眼睛难道还能透视不成?
里面的声音开始变得调侃:“你左上方有个监控探头,连着我电脑。”
当林篱冷不丁抬头,真发现那个黑洞洞的探头时,这一刻简直感觉正在跟房间里的人对视——
不想跟她见面,却通过探头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俨然如一只蛰伏于暗处的狼,瞪着绿幽幽的可怕双眸,仿佛随时要将猎物扑倒撕碎……太变态了!
“易少,我,不是……”冷汗直冒,让她语无伦次。
“算了——没被彻底驯服的东西,碰着也没什么意思,”里面语气里透出些失望来,“去找管家,让她再给你安排个房间。”
林
篱简直难以相信——他就这么放过她了?
这一整晚她的心都如过山车般跌宕起伏,现在总算暂且放下,她赶紧丢给他一句“好的,谢谢易少”后,掉头溜之大吉。
梅姨给她安排了二楼最角落的房间。
虽然又小又简陋,但能离易廷远点她已经很满意了。
许是昨晚的私自外出,让易母对她提高了警惕,今天安排了好多女佣看着不让她出门,简直如同软禁。
林篱心里惦记着林超的安危,百无聊赖之下只能刷手机玩;而一看到微信零钱包余额时,却简直恨不得锤自己一拳——
早上她居然忘记,把从姜家讨回的医药费还给赵信了!
整整十万,相当于一名普通保镖一年的薪水呢……赵信竟然也没问她要,还真是心大。
她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只能向周围的人打听。
出乎她意料的是,整个易家小到女佣,大到管家,居然都表示压根没听过这号人。
“少夫人,您说的赵助理可能是大少爷公司的员工,”梅姨说,“您有事找他的话,还是问大少爷要他的联系方式吧。”
林篱自然为难——早上好不容易把赵信的事给糊弄过去了
,怎么可能再傻到主动去提?
……
晚上,苏菲酒吧。
“我的天,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卡座里,万辰一听易廷说完,差点没惊掉下巴,“她好像是这一年来,唯一没被你吓走的女人吧?还是冒充姜雨柔嫁进来的……是真的勇。”
易廷盯着手里散发着宝石光泽的洋酒,却不屑一顾:“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而已。”
“我倒不这么认为,”万辰说,“她要是只想要钱,也就不会怎么都不对你供出,昨晚帮她的人了。”
易廷眸里的不屑稍稍消散了些,隐隐担忧却在深处滋生。
“还在担心接近你的女人都会出事呢?”万辰一眼看出他的顾虑后,劝慰道,“前面那两个又不真是你女朋友,而且都已经过去,你也早该放下了。更何况你爸和你爷爷不也都保证过,不会再出那样的事了吗?你总不见得真要这么孤独终老吧?”
易廷脸色晦暗,看不出在想什么。
“对了,你答应给我的外套和车呢?”万辰紧接着问。
易廷却没了再给他的意思:“赵信这个身份我已经用了,你不能再用。”
“你……”
他这么理直气壮地出尔反
尔,万辰被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
易廷斜睨了他一眼:“你上次在那小尼姑面前,假装成我公司的小助理,只是不想被你分公司的人发现身份,没必要在她面前一装到底。”
“什么小尼姑,”万辰顿时较真地提高声音,“人家有法号,叫静慧师太。出家人不打诳语,肯定也特别讨厌被别人骗。既然我上次已经那样跟她说了,那就必须把这个身份落实……”
“可谎言总归会被识破。与其到时候更惹人厌,不如现在及时止损,”易廷说着,嘴角扬起一抹嘲讽,“而且我敢保证,静慧师太肯定已经不记得你了。”
说到这里,他简直感觉自己这发小怕是脑子不好——
放着身边蜂拥而至的环肥燕瘦不要,非看中上回他分公司动土仪式上的一名小尼姑,居然还想伪造身份去追求人家。
“怎……怎么可能,我长得这么帅,静慧师太不会忘了我的,”蓦地被戳中痛点,万辰有些恼羞成怒,“你说我容易,那你自己呢——要是让你那小娇妻发现,那什么赵信就是你,你……”
“我跟你不同。我根本不会在乎,一枚挡枪的棋子。”易廷
撂下这句话后,兴致缺缺地离开。
回到易家已是深夜。
刚刚喝的洋酒有些上头,易廷进房间后不久,依稀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也没在意。
直到他刚脱了上衣,后面冷不丁传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