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话,倒还真把林篱那即将爆发出的火气,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毕竟方才姜父姜母的所作所为,跟她说的可真半点不差。
要怪也就只能怪姜家骨头软,非得被人家拿捏个通透吧。
只是这样一来,摆在她面前的现实就更加严峻——以后她连出门都会被监视,又怎么能再去看望林超,给他筹医药费呢?
就这么忧心忡忡地到了晚上,管家梅姨突然敲开她的房门,把一只餐盘端给了她:“少夫人,这是大少爷的晚餐,麻烦您给他送过去。”
“……我送?”林篱简直无法理解——她的房间比起易廷的房间,离厨房还更远些呢;梅姨能端到她这来,怎么不直接给易廷端过去?
梅姨看出了她的疑惑:“这是大少爷的意思。”
林篱虽更意外,但还是老实接过餐盘去了。
当一步步靠近易廷房间时,她心里的烦躁也逐渐被浓重的恐惧所覆盖——
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又想用什么变态的方式对付她?
或者他已经知道了白天的事,找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所以她到门口把餐盘放下后,只敲了敲门,丢下一句“易廷,晚餐给你送来了”后,就准
备溜之大吉。
但里面随即传来一声轻嘲:“姜雨柔,你这是送牢饭呢?”
蓦地顿住脚步的林篱更加紧张:“那请问……你还有什么吩咐?”
里面不答反问:“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林篱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难道他真知道了白天的事,想让她自己坦白?
她是怕他追究她,但更怕他惩罚“赵信”,所以还是决定赌一把:“没有。”
里面沉默了好一会。
这时的每分每秒,对她而言都是一种煎熬。
好在里面最终丢出来一句“那你可以走了”,她才得以溜之大吉。
可回到房间的她,还没来得及完全平复心情,管家又来敲门:“少夫人,大少爷让您冲一杯咖啡给他送去。”
林篱送咖啡的过程,也跟刚刚送晚饭的过程大差不差——里面易廷貌似在等着听她说话;可她又的确猜不到,他到底想让她说什么。
哪知接下来,管家来敲门的频率越来越密:
“少夫人,麻烦再把这果盘给大少爷送去。”
“少夫人,这是大少爷的衣服,已经洗好熨好,再麻烦您送过去。”
……
这么一来二去,林篱终于不厌其烦;盯着易廷那紧闭的房间门许
久后,壮着胆子说道:“易廷,如果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不妨直说。”
她算是看出来了,应该不是他想让她说什么,而是有话对她说吧。
但他怎么没像之前几次那么直接明了,而要这样不停迂回?
根本不像他的做派。
里面又沉默了一会后,终于开口:“你白天回门,感觉怎么样?”
林篱又是本能地一惊,生怕他真是知道了白天的事,来找她兴师问罪的。
但看他这态度又好像不像,她便敷衍道:“挺好的。我爸妈本来就宠我,对我挺热情。”
可她话音还没落,就被里头加重语气打断:“你在撒谎。”
这下林篱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就想坦白并为“赵信”求情,里面又继续说下去:
“姜总姜太太宠你是不假,但他们利益至上也不假。你今天独自一人空着手回家,他们又能对你好到哪里去?”
林篱一颗心虽放了下来,却更加惊讶于,他竟也会注意到她的这些事情。
她当然不会不自量力地以为,他这是在意她。
毕竟要真如此,他就不会让她处于白天那种境地,更不会到现在也不肯见她一面。
难道是想试探,她是否会因此记恨他,来
验证那晚她跟他谈的,留在易家的条件是否属实?
所以她赶紧说道:
“虽然的确是这样,但这也是我自己的事。我一直记得我说过,我不会不识好歹地真把你当成我老公,不会想从你身上得到任何其他好处。”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片刻后她竟听到里面传出来一声,有些无奈的轻叹。
“很好,你果然识趣,”又过了一会,里面才说道,“为了奖励你,我或许可以答应你一些不过分的小要求。”
林篱先是真没想到,他竟也会有这样通情达理的一面;但转念一想,这就跟老板以福利激励员工继续好好为他卖命,是一种性质。
他本就是个优秀的资本家,适当运用这种手段也不足为奇。
那她要不要,把她急需解决的一些困难提出来呢?
她最终没忍住诱惑开口:“无论在家里还是外面,我不希望一直被人监视。”
“可以。”里面居然答应得毫不犹豫。
林篱心里有了些底气,就继续提:“我不想总被困在家里,我希望能出入自由。”
“可以。”
林篱心里一阵狂喜,不由得加快语速:
“那我能……出去工作吗?我说过我不会奢望你的钱,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