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于也给她提了个醒——
她绝不能因为嫁进来这些天,他没给她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有时候还显得挺好说话,就忘了这个人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若非必要,她还是一定要离他越远越好。
易母早就赶了过来,看到地上那摊血急得面红耳赤,扯着嗓子冲里面喊道:
“易廷你冷静一点好不好,别再伤害自己了,妈真的很心疼……”
门上虽然插着早就找出来的备用钥匙,却愣是没人敢打开门进去。
看起来这样的事,早已不是第一次发生。
随后,随着“砰”地一声巨响,像是里面什么重物砸在了门板上!
易母吓得后退两步再不敢靠近,旁边着急上火的梅姨连忙开口:“夫人,要不还是叫保安进去,把大少爷拉出来吧!这么多血,大少爷失血过多怕是会有危险……”
但她话音还没落,后面女佣却为难地说道:
“梅姨,上次进去的那些保安后来怎么样了,您忘了吗?一个个被大少爷打得在医院躺了两三个月,一出院就立马拿了赔偿离职……大少爷发病的时候真有可能会打死人的,现在家里怕是,没有保安再敢不知死活
地上来了……”
“那要不……报警?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少爷就这么在我们面前出事……”
而这回打断她的却是易母,语气还斩钉截铁:
“不行,绝对不能报警!一旦这事传扬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易廷到底得了什么病,到时候肯定说什么的都会有,那我们易家以后还怎么在帝都立足?”
“妈,到底是易家的地位重要,还是易廷的命重要啊!”尽管同样恐惧,后面林篱倒也听不下去了,快步走到跟前,“要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易家同样不能在帝都立足,怕是连您都没法再在易家立足了吧?”
倒不是她真这么在意易廷的命。
只是她很清楚,一旦易廷真的出事,她绝不可能再留在易家,自然也就再没了能救林超的可能。
而她这话倒还真说到了易母心坎上,让易母脸上愈发为难而恐惧——
如今的易氏集团的确离不开易廷。
他一出事,易氏树倒猢狲散,以后在帝都的地位肯定大打折扣。
最关键的是,现在老爷子和易父都不在,易廷出事肯定就成了她的责任。
她跟易家又没有其他羁绊,到时候被扫地出门岂不
就成了分分钟的事?
可她又清楚得很,一旦报警把这事闹大,依旧免不了被老爷子和易父责问。
思来想去,她目光最终落在林篱身上。
被她这么一盯,林篱顿时浑身不自在:“妈,您想干什么?”
“既然你这么关心易廷,那就你进去看看他吧,”一丝几不可察的阴狠,从易母眼底一闪而过,“我叫医生随时守在门口,一旦你安抚好他的情绪,医生就可以及时进去救他。”
最好她像之前那些保安那样,被打得住两三个月的院,甚至被打死打残;那她就可以彻底解决掉这个,她根本看不上眼的女人了。
再说里面易廷要真失血过多出了危险,到时候她也可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林篱却简直觉得她在开玩笑:“妈,连家里的保安都制服不了易廷,我进去又能怎样?您这不是摆明了要我去送死吗?”
“既然你已经嫁进来,那安抚好你丈夫,就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易母却在加重语气后,冷不丁伸手扭开房间门,另一只手狠狠将她一把推进去,就立即重重把门关上!
林篱压根没有防备,房间里又一片漆黑;她整个人重
重摔倒在地后,右手心突然感觉到一阵刺疼,紧接着就在地上摸到了好多酒瓶碎渣。
易廷似乎已经喝了很多酒,还把酒瓶全摔碎在地上……那岂不更危险到了极致?
顾不得手心的疼,她赶紧摸着黑站起来,转过身就想扭开门出去。
但外面随即传来落锁的声音——易母竟就这么直接把门给锁了!
把她和发了病喝了酒的易廷关一起,跟把她和食人兽关一起有什么区别!
这一瞬林篱肾上腺素直往上飙,像是后面黑暗处隐藏着什么可怕魔鬼般,伸手用力拍打着门板,最后甚至上脚踹:
“妈,您放我出去!您就算再看不上我,也用不着这样害死我吧!”
可这下外面却连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像是所有人都屏着呼吸,静静等待着她的下场。
拍了好一会的门也没反应,林篱心里暗骂着,却也只能放弃。
她转过身,脊背贴着门板给自己安全感;双眸尽量睁到最大,多么想看清楚房间内的一分一毫,可惜面前就是一眼看不到头的漆黑。
她不禁暗自腹诽着,到底内心要阴暗到什么地步,才会把这房间布置得这么伸手不见五指?
她看
不见,易廷应该也看不见吧。
不过她很快想起来,新婚之夜时这房间里也是如此阴暗;但他似乎压根没受任何影响,还是想对她做什么便做什么。
所以他的夜视能力,是明显高于普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