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依旧面露怀疑,他又补充道:
“而且这几天易总一直都在积极配合治疗,医生也说他的病情很快就能得到控制……虽然他或许给过你很严重的伤害,但他一定是无心的,你也不用这么怕他……”
“行了,”林篱打断他的无奈语气,却显示她根本不信,“我知道你不可能跟我说实话,但也没必要这样来安慰我。”
似乎越描越黑,易廷只得闭嘴专心开车。
此时外面的霓虹幻彩,透过茶色车窗照在他脸上,将他那本就精致的五官衬得更为立体分明。
他虽还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却非但看不出半点倾颓之气,那股忧郁气息还让他的气质更为清冷孤傲。
当意外地发现,这已经是今晚第二次沉浸于他的美颜之下后,她禁不住问道:“易廷他……长得真只能分得清五官吗?”
要真长得那么丑,怎么可能跟他这么像,还屡次三番被人认错。
易廷修长的食指轻敲了敲方向盘,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看得多了也不会觉得有多难看。”
“那我倒要庆幸,我到现在还没看过了。”林篱说。
她可是有点颜控的。
对于一张不好看的脸,看再多也只会觉得不好看。
果然不出她所料,豪车
刚停稳在易家大宅门口,女佣立即进去汇报。
紧接着,易母便带着两个保安,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车玻璃上贴的是防窥膜,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车门又锁着,那两个保安怎么都拉不开,易母饱含愤怒的声音随即传了进来:
“姜雨柔你给我出来!傍晚你跟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真做了对不起易廷的事了?”
“你胆子还真是大啊,连我们易家都敢背叛,是真不怕后果吗?”
“尤其易廷现在还在医院,要是他回来知道这事,肯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怎么还不出来!有胆子做出那种事,没胆子出来是不是?”
……
副驾驶座上的林篱,看着外面易母那怒意腾腾的面容,又看了看旁边依旧淡定的“赵信”,顿时心急如焚:
“我还是没想到妈竟然会气得,直接在外面堵着……赵信,你现在把车解锁,在我下去后你就赶紧开车离开,千万别再回来,明白吗?”
易廷却有些不解:“这样岂不会更让夫人认定,你做了对不起易总的事?”
“但我绝不能让妈看到你,不然她会怀疑我们的,”林篱语气越发急促,“你一定知道背叛易家会是什么下场,我不能这样连累你…
…”
他区区一名保镖,在易母手上成为炮灰,是分分钟的事。
易廷却压根没有要走的意思,语气坚定:“我也不能这样丢下你。”
这话虽让林篱感动,却也更让她心急如焚——想不到他这愣头青的毛病,又在这时发作了。
甚至在下一秒,他直接打开车门钻了出去。
林篱真被他这举动给吓住了,慌急慌忙也出去了,正准备硬着头皮跟易母解释;却一眼看见“赵信”那伟岸的身躯,慵懒地靠在车上,看向易母的目光充满审视。
易母的愤怒则生生凝固在了脸上,好一会才开口:“你怎么回来了?”
这语气里有惊讶,有心虚,却绝没有半点欣喜与期待。
易廷扬起的嘴角似笑非笑:“夫人是不希望我回来吗?”
这一声“夫人”叫得易母脸上一僵,思绪更不由得回到多年前,六岁的他刚被带回来时,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却怎么都不愿叫她一声“妈”,张口闭口都是“夫人”。
这习惯一直过了很多年,才勉强改过来。
但有时在他不高兴时,依旧会叫错称谓。
比如现在。
再加上他病情已经复发,她当然不敢跟他计较,语气还不由得放缓:
“当然不会,我希望你能早点回
来。只是……李教授那边怎么说?要是没有……根治,怕也不好……”
“放心,我马上就回去,”易廷刻意瞥了旁边,已经看得一愣一愣的林篱后,加重语气,“我只希望夫人答应过的事,千万别忘记,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忘记。”
这是在提醒她,她之前默许过林篱可以随意出入易家。
而他这话一出口,易母扭头看向林篱的眼神近乎魔怔——
这个女人到底何德何能,竟能让还在治疗的易廷亲自从医院回来,就为了给她撑腰?
难道她在易廷心里,真已经有了一席之地?
不行,绝对不行……
作为易家最大的一枚棋子,怎么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林篱则真的看傻了眼——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一向颐指气使的易母,这时看着居然会有点怕,“赵信”这区区一名保镖?
“我不会忘记的,你放心吧,我保证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易母最终安抚性地劝道,“你快回医院吧,出来太久不好。”
易廷脸上这才稍稍缓和了些,对林篱说了句“那我回去了”后,这才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看着那豪车逐渐消失得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