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有些不对,回头一看原来她压根没醒,只是在含混不清地说着梦话。
这却依旧让他心里一动,折回去认真接话:“不,不是赵信。是我,你的老公易廷。”
总有一天,他得在她面前做回真正的自己。
“干嘛提到那个变态!”但下一刻,林篱却直接义愤填膺地叫了起来,“如果有可能,我真想把他泡成巨人观!就是那种肿得像个气球,稍微一翻肚皮就‘砰’地一下炸开,腐烂的五脏六腑炸得满地都是的那种……”
易廷:“……”
他到底造了什么孽,要在这时受此惩罚?
林篱则在打了个哈欠后,继续柔柔地说道:“赵信,谢谢你。”
“真的很谢谢你,在我嫁进易家后就一直陪着我。帮我对付易廷,应付我爸妈,救我弟弟,还用拙劣的方式安慰我……却真的让我很温暖。”
“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我甚至想过,如果一开始就没有你,我肯定没法一直坚持到现在……”
“你会永远陪着我吗?你一定不会消失的对不对?”
……
易廷是真没想到,她对“赵信”的依赖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而这回他也没再吃自己的醋
,还禁不住伸手,无比轻柔地拂过她那熟睡的脸颊,嘴角扬起的一抹笑容,在灯光下显得极其柔软而温暖:
“我当然会永远陪着你,因为你也是我的荣幸。”
他甚至已经想到了,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把那枚“粉红之心”送给她。
这一夜,林篱睡得出奇的好。
第二天清醒过来已是日上三竿,她环顾四周后却一个激灵坐起来,连睡衣都来不及换就跑下楼,正好遇到管家时大气都不敢出:
“梅姨,我……怎么会在楼上房间里?我昨晚明明是在楼下的杂物间……而且也没换衣服……”
谁能告诉她,是谁把她带上楼,又是谁给她换了衣服!
记着易廷的关照,管家愣是相当笃定地,说出最不可思议的话来:“少夫人,当然是您自己上楼去的。”
“这……怎么可能!”林篱当然不相信,“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我听说有些人在太累的时候,有可能会引发短暂的梦游现象,”管家继续说,“人醒来后也会毫无察觉。”
但这对林篱而言更不可思议,毕竟她从来没有梦游过。
难道是……
“昨晚易廷什么时候回房间的?”她禁
不住又问了一句,语气更加紧张。
“大少爷很早就回了,”管家说,“而且昨晚我们也睡得挺早,是今早才发现您已经回了房间的。”
言下之意,她“梦游”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发现。
这虽让林篱更觉不可思议,但终究还是接受了。
毕竟在这个家里,谁会这么好心,在她睡着后把她扶上楼,给她擦洗身体,对她秋毫无犯,还不让她知道呢?
她还真宁可相信,是她的记忆偶尔断了片。
再说……她倒还依稀记得,她昨晚梦见“赵信”一直陪在她身边。
她肆无忌惮地把心里话全跟他说了。
他还说他会永远陪着她,因为她是他的荣幸……
这样的梦,还是不要被任何人察觉为好。
毕竟那只能是一场旖旎的梦,一旦被放出来一丁点,都势必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
由于睡得好,下午的工作她也是精力充沛。
虽然心里还是挺怀疑,她那挨了拳头的后背昨晚明明还那么痛,今天应该更痛才对,怎么就会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但也只能当是她最近伙食好,体质都增强不少而已。
傍晚,下了班的她刚走出杨氏企业,一眼就在门口看
到了“赵信”那辆十万出头的车,停在不远处。
许是昨夜的梦让她有些罪恶感,一时不敢上前;“赵信”却很快按下车窗,探出头来示意她上车:“刚好路过这里,顺便送你回去。”
此时正是下班高峰。
好多衣着光鲜的女白领从杨氏大楼里出来,直奔对面等着她们的,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的豪车,自然有些看不上“赵信”这辆车;连带着看向林篱的眼神,都有些轻蔑。
林篱却压根不在意。
毕竟在她眼里,驾驶座里“赵信”的笑容,温暖得可以跟远方那下落的太阳相媲美,也把她心里照得亮堂堂的。
她很快走过去,拉开副驾驶往里一坐:“赵信,你今天怎么这么巧?刚刚干什么去了?”
“送点东西。”易廷故作无意地把一个牛皮纸袋往车前方一扔,里面一张东西正好掉了出来。
林篱发现这是一张支票存根。
而上面那潦草的签名,却是“王漫妮”……
在为王漫妮工作的那一天,林篱见过她的签名,跟眼前的确一模一样。
即便明知自己这样不符合规矩,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小声试探道:“是……易廷让你去给王漫
妮送支票的?”
“对,”易廷故作轻描淡写,“她脸上的伤还在愈合期,还挺恐怖的。不过过段时间去首尔整了容,应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