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篱被窝里的手蓦地狠狠攥紧,指甲深深扎入掌心——当然怕。
否则她怎么会在一躺进这里,就一直用被子蒙住头;即便都快要透不过气来,在听到他进来甚至去洗澡时,依旧不敢探出头来看一下?
幸好这时房间终于重归一片黑暗。
她完全看不清他的脸,心里的压迫感倒也能稍稍小些。
“我不怕,”她说出这三个字来为自己壮胆,只想尽快结束这要命的煎熬,甚至催促道,“你……可以开始了。”
“可你要给,也要在我有兴趣的时候,”易廷却丝毫不为所动,大掌从她脖子上撤走,毫不客气地嘲讽,“现在的你只会让我倒尽胃口。”
这一点林篱倒挺能理解的。
毕竟他已经知道,她才刚跟别的男人春宵一度,身上或许还残留着那个男人的味道……是个男人都会接受不了吧。
但眼下为了确保赵信平安无虞,她也顾不了那么多。
既然这样躺在他身边都不行,那就只能从言语上下功夫……
“所以……你只会虐待女人,别的都给不了是吗?”她壮着胆子开口,这轻蔑的语气俨然就是在暗指他不行。
易廷果然一秒被
激怒,大掌重新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也开始有所动作;俯下身,在她耳边留下的话轻柔又发狠:“好,那就看看我到底给不给得了!”
他心里的火再次蓬勃燃烧起来。
绵密而强势的吻落了下来,两人间的热度不算攀升,宣示着她的在劫难逃。
林篱一开始的确闭着眼睛艰难忍受着,只盼着这一刻能够尽快结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里突然滋生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这一切似曾相识,整个人也稍稍放松下来。
只是他手上压根不知轻重,她感觉肩膀都快被他给捏碎,最后疼得禁不住“嘶”了一声。
而这一声却像瞬间拉回了易廷的理智般,让即将攻城略地的他,即刻停止了所有动作。
脑海里不可控制地回想起,昨夜那同样在他心里熊熊燃烧的火焰;
她精疲力竭连连求饶的模样;
她那浑身遍布的青紫痕迹……
“赶紧穿好衣服滚,”他粗声粗气道,“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林篱不知道哪出了问题。
毕竟他刚刚明明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有什么理由突然停止……
难道只是她发出的那一声“嘶”?
她
当然不甘就此失去机会,壮着胆子顶了一句:“那我偏要挑战呢?”
听起来,倒像是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质问了。
易廷了然于心地开口:“只要你后面一直安分守己,我可以不对‘赵信’下手。”
她这么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东西,他直接给她总行了吧?
反正她这副小身板,今晚可绝对经不起他再次开垦了。
“你说真的?”林篱果然瞬间被吸引,瞪大双眸盯着眼前这近在咫尺的漆黑轮廓,多想分辨他到底是真是假,“那你能不能……先让我看看他?哪怕打个电话,让我听听他的声音也行……”
一声不屑的冷嗤,却随即从她头顶上方传下来:“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那我怎么能确定,他目前是安然无恙的?”林篱有些着急起来,“万一你已经把他给害了,只是在诈我……”
“我为什么要诈你?”但她下巴随即被他粗粝的手指勾起,他语气里也透出些嫌弃来,“一丝不挂地躺在这任我为所欲为,你到底还有什么值得我诈的?”
他这话未免太过露骨,让林篱的脸“唰”地一下,红得要滴血。
不过他说得也的
确没错,束手无策的她只能选择相信他:“好,那我……现在就滚,绝不会再来打扰你……”
艰难下床快速穿好衣服后,她也只敢趁着这黑摸到门,拉开后就即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易廷关上门打开灯,看着面前那有些凌乱的大床,尤其右边她刚刚躺过的地方;那股邪火再次在他胸口作祟起来,让他有些烦躁地扯掉前胸两颗扣子。
仰头喝了杯冷水依旧毫无作用后,他只得再次走进浴室。
林篱直到安全回到房间,躺了好一会后依旧难以置信,刚刚她居然能就这么,全须全尾地从易廷房间里出来了。
她之前所想象的,所有粗暴的掠夺和变态的虐待,居然连一点都没发生……
她当然不会以为,易廷什么方面不正常。
毕竟她刚刚早已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他那蓬勃的生命力。
那他为什么要隐忍?
最终又为什么会答应,不对给他戴绿帽子的“赵信”下手?
难道……到底还是嫌弃她,却又需要她这枚挡枪的棋子,所以正好有了能完全拿捏住她的把柄?
怎么都想不通,她干脆不想了。
不过即便貌似暂且保住了赵信,
却只有亲眼见到他,她才能够彻底放心;也只有在帮他逃离易廷的掌控后,他才算完全脱离危险……
这一夜依旧别指望睡踏实。
第二天一大早,林篱还被手机铃声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