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跟你解释过很多遍了,”姜母眼见着她又要回去,赶紧伸手拉住她的衣角,“我没有弄丢你的孩子,是那个孩子一生下来……就死了。当时我是怕你伤心,才先处理掉的……”
“那我也说过很多遍,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我作为母亲应有的权利。”女人冷冷抛下这句话后,拽回衣角就要关门。
束手无策之下,姜母最后只能叫道:“姐姐,好,我说实话——其实当年你的孩子并没有死,她……”
这是她一直苦苦隐藏于心几十年的,最深的秘密。
若不是因为这次姜雨柔出事,她甚至想要一直带进棺材里去……
“我的孩子到底怎么样了!”女人骤然回头狠狠扯住她领口,扭曲的怒容在这暴雨直下的夜里显得尤其骇人,“你说!”
而姜母直盯着她那俨然都快要瞪裂的眼眶,嘴角扬起一抹得胜似的笑容:“姐姐只有先设法救了我的孩子,我才会说。”
……
林篱不知道,堂堂梁氏集团女总裁梁总为什么会突然找她。
毕竟在帝都,梁氏集团可是能跟易氏不相伯仲的存在,更何况她们向来没有任何交集。
由于梁总是
通过金盾公司找她的,所以她中午去茶馆赴约时,还憧憬着是不是能进梁氏集团做一名贴身保镖。
此时对面的梁总衣着光鲜,有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冲她微微一笑时,却又让她莫名觉得亲切,就像是面对着一位阔别已久的故人。
这种感觉……有些奇妙。
可梁总一开口,却让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林小姐可真是好手段——一边冒名顶替成为易氏少夫人,一边居然还敢继续在保镖公司任职,可真让我佩服。”
“梁总……您怎么会知道这些?”林篱问出这句话后感觉有些多余,便立即改口,“您想干什么?”
不管她怎么知道的,反正她眼看着就是来者不善。
梁总显然也不想兜圈子:“姜雨柔在哪?如果你不想让你的事被人尽皆知的话,现在就告诉我。”
这时林篱无意间瞥见,她放在桌上的钱包里插着的名片上,印的名字是梁美倩。
而姜母正好叫梁美娜……这不就对上了吗。
她只是没想到,被好多人称之为“小门小户”的姜家,居然还能跟梁氏集团沾亲带故。
可过去一向虚荣到极致的姜母和姜雨柔,怎么就能愣是忍
住不对外说的?
她倒也不怕梁总这么气势汹汹,当即以同样强势的口吻怼回去:
“要不要我拿个喇叭配合梁总宣扬?只要姜家和梁家承担得起这个风险就行,反正我一个小保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你!”梁总俨然被激怒,脸色有些铁青下来,“林篱,我希望你能明白做人留一线的道理——你已经代替雨柔坐稳了易家少夫人的位置,也不必把雨柔赶尽杀绝。太过心狠手辣,日后必遭反噬!”
“看来梁总已经听过一个版本了,”林篱了然于心地一笑,“那不如再来听听我的版本。”
紧接着,她便把姜家当时如何利用林超逼她就范,在她被迫嫁进易家后还对她苦苦相逼,姜雨柔最后甚至又对林超下手的事,一股脑儿全说了。
虽然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对姜母的亲戚倾诉这么多。
她内心深处甚至还生出几分,希望对方能不再误解自己的期盼……
而梁总居然还真耐着性子全部听完后,随即发出一声冷嗤:“我就说我那个好妹妹,怎么可能会放任自己的女儿被这么欺负。”
听起来,她似乎比姜母要明事理多了。
“没
错,姜雨柔的命是命,但我弟弟的命也是命,”所以林篱语气更为强硬,“她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也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她起身就准备离开,却被梁总有些急切地叫住:“那能不能再浪费你一点时间,听听我的故事?”
林篱回头对上她那晶亮的双眸,发现里面再无半点强势,有的只是无尽的沧桑;心口更是莫名一痛,还真鬼使神差般地留了下来。
“两个女孩出生在很普通的家庭。姐姐天生要强,年纪轻轻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公司;妹妹只想依靠别人,很早就嫁了人。妹妹婚后过得很不好,但姐姐一直接济。妹妹知恩图报,在姐姐后来未婚先孕跟家里决裂后,独自去医院陪产。妹妹前面一直把姐姐照顾得无微不至,后来却在姐姐生产当天,弄丢了姐姐的孩子……”
梁总越说下去,眼眶便愈发通红;像是一位一向要强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第一次不得不低头。
林篱很快听明白过来:“梁总您说的妹妹就是姜太太,姐姐就是您自己?”
也难怪姜母从不嘚瑟自己跟梁氏的关系,怕也是没这个脸。
但事情似乎并
没有听起来这么简单吧?
所以她接着揣测道:
“但梁总您有没有想过,当年姜太太可能是觊觎您的财产,才故意把您的孩子弄丢的?毕竟您要是膝下无子,百年后的一切都理所当然归姜雨柔;可您要是有了孩子,可就没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