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变成他好了,”男人却无所谓地笑笑,“你以为我真的很稀罕?”
话音刚落,他快速离开。
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万辰感觉他不可能再回来了——
在易氏集团混不下去,刚刚又跟易父彻底撕破了脸,这里早已没了他的立锥之地。
那他会去哪?
会跟易廷一起彻底消失吗?
“万先生。”后面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万辰一回头,看到身着病号服的易父竟忍着疼痛,从病房里追了出来。
“伯父,易廷刚刚走了,”他火急火燎道,“时间仓促我没能带多少人,根本拦不住他……”
“我刚刚已经打过电话,让人去拦他了,”此刻深深的忧虑,让易父的脸看着又苍老了好几分,“但他这次既然敢来,就已经有所准备,我就怕拦不住……你是他的发小,应该也不忍心看着他就这样被毁掉吧……你熟悉他的习惯,一定会比我更容易找到他的,对不对?”
虽然心中对易父颇有微词,但此刻万辰也不会拒绝,郑重地点点头:“当然。伯父您放心,接下来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去找他。”
他却没有注意到,易父眸里那一闪而过的算
计与阴狠……
男人这边从医院出来后,立即就去了机场想先飞出去躲躲,却在大厅远远看到了,不少躲在角落里的易家保镖。
有他们的干扰,他怕是坐不了这飞机了。
不仅如此,怕是火车站、汽车站码头等任何能够离开帝都的地方,都已经被监控——易家这点实力还是有的。
看来易父的动作,还真挺迅速。
立即离开机场后,他还第一时间把手机关机——
以易氏网络信息部的本事,一旦他的手机还连着网,分分钟就能被定位。
而眼下他绝对不能被找到——
一旦被强行带回去,他就终将彻彻底底离开这个世界。
以前他还没这么惧怕,毕竟大不了把身体让给他的亲生哥哥;但现在他却蓦地发现,这世上让他牵挂让他不舍的东西,竟莫名越来越多……
晚上,地下室的天窗被打开,梯子被缓缓放了下来。
戴着碳瓷面具的男人一步步走下来,一眼就看到了侧趴在地上的林篱,一动不动。
他走到跟前,居高临下看着,她那被凌乱的头发遮得严严实实的脸,语气轻柔又轻蔑:“起来——别装死。”
虽然他这一整天都没来
,但一日三餐可都特地嘱咐保镖送来了,饿不死她。
林篱依旧毫无反应。
本就烦躁的男人,耐心顿时被耗尽,不轻不重地踢了她一脚:“我让你起来,没听到吗!”
林篱被踢得仰面躺倒。
凌乱的头发散落下来,露出一张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
男人这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低下头一摸她的额头——一片滚烫!
“你怎么会烧成这样?这几天我也没对你做什么,”男人顿时烦躁到了极点,“体质这么差还当保镖,你能保护得了谁啊?”
许是蓦地感受到了热源,烧得迷迷糊糊的林篱闭着眼,本能地靠近他:“我冷……好冷……”
男人差点没忍住要把这个大麻烦给推开。
但一低下头,看到她那俨然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般,紧攥着他领口的手;他眸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般,竟不自主将她抱得更紧了点:“这样舒服点吗?”
林篱虽没有回答,但小脸却不停在他胸口蹭着;在蹭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后,安安心心地一动不动了。
男人收紧了手臂将她拥得更紧,似乎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深切需要着的感觉。
尽管怀
里的这个女人,这两天一直都在跟他要死要活;张口闭口都是要杀了他,还说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他还真耐着性子,就这么抱了她整整一个小时,还笨拙地打来冷水给她敷额头,擦洗……
可忙活了许久,她的体温却非但没半点下降,甚至脸颊都烧得一片通红。
“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买药。”他脱下外套盖她身上,起身离开。
由于怕暴露行踪,他只能在附近药店买了一些药,很快又回到地下室。
而看着手里五花八门的药,他紧蹙眉头面露困惑:“该先吃哪一种……发烧应该是受凉引起的,先吃快克吧……”
他抠下两颗胶囊直接塞进她嘴里,昏迷不醒的她却根本吞不下去。
他只能又把胶囊抠出来逐一打开,融在了一点温水里,小心翼翼用勺子喂她——
在他有记忆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悉心地照顾一个女人呢。
这是她的幸运,她该要知足了吧?
而嘴里骤然尝到的苦涩,总算让林篱清醒过来。
迷迷糊糊一睁开双眸,看到的便是这近在咫尺的可怖面具;她立即使出仅剩的一点力气推开她,还不住干呕起来:
“你…
…这个变态到底给我吃了什么?怎么这么苦……这么恶心……”
“是感冒药,”男人难得解释道,“你烧得厉害,吃了药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