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到了晚上。
男人扭头看着旁边,透过天窗洒下来的橙黄月光;闭上双眸贪婪地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馨。
而身体已经恢复不少的林篱,则在绞尽脑汁地想着,该用什么办法制服住这个男人逃出去。
这一整天他似乎都对她挺好,有求必应,应该是快要弄死她的缘故。
那她接下来这有些过分的要求,就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了……
“我想喝酒,”她冷不丁开口,“其实我有点酒瘾的,这些天却连一滴都没能喝到。”
男人扭头看向她,禁不住发出一声冷嗤:“你肠胃炎才刚有点好转,就喝酒?”
林篱却被他问得一懵——他怎么能这么笃定她得的是肠胃炎?
好像连她自己都还不知道呢。
“你早上说还剩不到二十四个小时,那现在岂不还剩不到十二个小时了?”她说,“既然这样,喝点酒又有什么关系?你没听说过,酒精是拉近两性关系的良药吗?”
真可笑——都快要弄死她了,还在乎什么肠胃炎?
而她这话也不知哪里取悦到了他,他最终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好,反正也不在乎这么点酒了——我们
不醉不休。”
不一会,就有人将酒送过来了——不是什么昂贵的香槟威士忌,居然只是最普通的雪花啤酒和二锅头白酒。
“还是喝这个舒服,我过去都喝这个,”男人麻利地拉了一罐啤酒递给她,“你尝尝。”
林篱也麻利地接过来,仰头喝了一大口,还真挺痛快的:“熟悉的味道,过瘾。”
她不知道他这高高在上的易氏大总裁,什么时候喝过这种廉价的酒了;反正她过去做保镖时,倒是经常喝。
尤其是在刚结束了一单任务后,拿着提成请同事在露天大排档大吃大喝谈天说地……真是惬意。
虽然现在想想已经恍如隔世,都是拜他所赐。
她当然没有酒瘾,一点都没有。
忍着胃里的不适大口灌酒,不过只是为了灌醉他,好想办法脱身而已。
就像之前对付程岩那样。
她喝雪花,他喝二锅头,她还在想尽办法让他多喝一些……
就这么一直到了深夜,他背靠着墙一动不动,似乎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易廷……易廷?”她叫了他两声无果后,就壮着胆子靠近他,开始在他身上摸起遥控器来——
他每次来和离开,都是用一只小巧的遥控器打开天窗,放下电
动梯子的。
那只遥控器现在肯定在他身上。
但她刚摸完他的一只口袋,他就突然动了一下,顿时把她吓得呆若木鸡——
一旦他在这时清醒过来,发现她的所作所为,估计得立马生生掐死她!
还好他就只是动了一下,换了个姿势,并没有醒过来。
林篱却还是被吓得不轻,不敢再继续下去。
思来想去,她起身捞起后面一只空酒瓶,走进卫生间关上门,“砰”地一声,把酒瓶在洗手台上砸出了一个尖角。
她拎着这破了的酒瓶重新回到他面前,一只手用这锋利的尖角抵住他的颈动脉,另一只手继续在他身上不停摸索翻找——
虽然即便防备成这样,一旦他醒过来她估计也不会是对手;但她实在太害怕了,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壮壮胆。
不一会,她总算从他另一只口袋里摸出了遥控器。
欣喜之余,她另一只手就没能收住力道;那锋利的尖角顿时在他脖子上,拉了一道细小的伤口。
也就是这尖锐的疼痛,让男人瞬间清醒过来。
一睁眼,便看到眼前这跟他聊了一整天,刚刚还在跟他把酒言欢的女人,此刻居然正用碎了的啤酒瓶对准他的颈动脉,仿佛分分钟要将他置
于死地!
他蓦地伸手攥紧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让她手中的啤酒瓶掉落在地后,看向她的眸光已然凶狠到了极致:
“原来你这一天都这么乖,就为了这一刻?”
说感谢他是假的。
说会记得他也是假的。
说要以酒精来拉近他们的关系……更是假的。
就为了要彻彻底底地杀了他?
可他明明都已经准备去死了……还是为了救她甘愿的!
手腕上的剧痛让林篱心里顿时凉了下来,但也不至于完全绝望。
她知道千万不能让他察觉,他口袋里的遥控器已经到了她手上——只要再设法稳住他,她还是有机会逃出去的!
所以她愣是生生压下心里的恐惧,理直气壮地朝他叫了起来:
“对啊,要不然呢?你不会真以为,一个被你囚禁,玩弄,虐待的人,会真有心情跟你谈天说地,把酒言欢吧?易廷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从我被关进来的那一刻起,就简直恨不得分分钟杀了你!”
“刚刚我差一点就成功了——割破你的颈动脉,放光你的血,让你独自在这里烂成一堆肉泥,这样我才能解气!你知不知道白天你问我以后会不会记得你,会不会想你的时候有多可笑?如果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