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不是易廷,那他就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易父居然还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般残忍绝情的话来,“易家的危机我会想办法解决,但他的存在却将会变成易家最大的危机……我决不允许。至于姜雨柔……一介蝼蚁而已,根本不值一提。能让她舒舒服服地做上这么久的少夫人,已经是她毕生荣幸。”
还真是有够自大的。
实在气不过的万辰又要呛过去,却被李教授抢白:
“不是……易先生,您找的是什么权威的精神科医生,能在还没见过病人一面的情况下,就如此妄下论断?我才是易廷的主治医生,已经给他治了好几年,我才足够了解他!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您,目前易廷副人格的续存动机已经很弱;我有把握只需要再做一次催眠治疗,就能让他彻底消失!”
李教授也算精神科的翘楚,轻易不会说出如此肯定的话来,却只得到易父一声不屑的冷嗤:
“李教授,我承认您是一位好医生。尤其治了易廷好几年,对他两个人格都挺有感情,挺舍不得的吧?可对于怎么都治不好的病患,医学上不是也该放弃吗?”
很显然,压根不相信他。
事已至此,万辰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跟他多废话了,干脆直接抛出利害关系:
“可伯父,您这么做是犯罪,您承担得起后果吗?如果易廷就这么死了,我一定会为他讨回公道——两条人命不仅能让您活不成,更能让易家瞬息之间毁于一旦吧?”
“我当然有办法让你们开不了这口,”易父却丝毫不慌,显然早有准备,“万辰,过去易廷给你注的资有不少吧?你说易氏如果在这时突然撤资,那万氏会不会瞬间树倒猢狲散?你奶奶好像是有心脏病,根本受不得半点刺激……到时候她老人家一命呜呼,你会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你!”要不是念在他好歹还是长辈,万辰瞬间举起的拳头怕早就已经重重落下去。
这却让易父更为得意,转而看向旁边李教授:
“至于李教授,一介医生而已,就更好对付了。李教授我可是好言相劝,多想想你老婆孩子;想想你到底能不能给他们一个,安稳的未来……”
李教授一时说不出话来。
毕竟比起万辰,他更没有能跟易父抗争的资本。
保镖还在这时跑过来,小声跟易父汇报:“易先生,地下室天窗已经封死,
保证里面的人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可能出得来。”
这让万辰更是火冒——原来刚刚易父拉他们到这来谈,就是为了方便保镖动手!
“很好,”易父满意地点点头后,目光再次扫向面前万辰和李教授,面露讥讽,“别说什么犯罪,什么后果……这其实不过就只是我们易家自己的家务事而已。想必二位也不会豁出一切,就为了多管闲事吧?”
像是笃定他们不会再反抗般,易父撂下这番话便转身扬长而去。
但他走了还没两步,却被李教授叫住:“苦心培养了二十来年的趁手工具,就这么被毁于一旦,易先生难道不觉得可惜吗?”
不愧是学心理学的,他这一下戳到了易父的痛点,易父这才回过头来:“那有什么办法?”
“不如让我跟万辰现在一起进那地下室,看看能不能现场唤醒易廷的主人格。要是能唤醒,就皆大欢喜;不能唤醒的话,您也没什么损失……反正您肯定有办法分辨出真正的易廷的,对不对?”李教授说。
易父这才来了兴趣,思索片刻后点点头:“好——你们要试,那就试吧。”
在走回地下室的一路上,万辰心里直敲小鼓,禁
不住小声试探李教授:“李教授,一会你真有办法唤醒易廷的主人格吗?”
“怎么可能,”李教授以更小的声音回答,“你觉得这存在了好几年的副人格,能在下面如此简陋的环境下,被我轻而易举地逼退吗?”
万辰顿时更加着急:“那你刚刚还那么自信地说要试试……”
“但这已经是易廷能活下去的唯一机会了,”李教授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然还能怎么办?”
万辰想想也是,便跟李教授一起,通过重新被打开的天窗走进地下室。
他正想着马上该怎么配合李教授,一记重拳冷不丁挥过来,结结实实打在他右脸上;也让他整个人撞在旁边墙上,疼得嘶哑咧嘴。
戴着面具的男人怒火中烧的声音,随即传了过来:“我说过,你们如果辜负我的信任,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一大早他已经做好了,要被他们带走的准备,完全没想过要反抗。
可他等来的却并不是他们,而是上面有人直接把天窗给封了个严严实实!
天窗是这地下室唯一的出口。
一旦被封死,他和林篱只能活活饿死在这,而且很长时间都不会有人知道。
不管是不是
他们所为,也必定都跟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毕竟他的行踪,是他自己透露给他们的。
所以他们现在还下来干什么?
找死吗!
“易廷,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下这么重的手!”万辰好不容易站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