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战司濯第一次用这样亲昵的语气叫她,这一叫反倒让她愣住了。
战司濯却好像没有察觉到她神情上的变化,自然地握住她的手,“风蕲说你这几天感冒不舒服,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感冒?
不舒服?
余清舒看着战司濯一副关心自己的模样,眉头微蹙,有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眼前的男人温柔得跟以前简直天差地别,就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不知道战司濯在打什么主意,只好含糊的应了一声,“恩,好多了。”
“那就好。”战司濯眸光轻垂,落在她的手上,忽然眸色一沉,抓住她的手腕,问:“戒指呢?”
战司濯抓着她手的力道有点重,猝不及防的,疼得余清舒皱起眉头,“什么戒指?”
“我们的结婚戒指。”
结婚戒指?他们什么时候有结婚戒指了?噢不对,有过,当初刚领结婚证的时候,战老夫人特地带着她去买了结婚戒指,当晚,余清舒还满心期待着等着战司濯回来,然后把男戒给他戴上。
可那一晚,余清舒没有等来战司濯,等到是一纸协议。
后来有一次战司濯回来瞥见余清舒手上的那枚戒指,还嘲讽的笑她自作多情,甚至当着她的面将那枚男戒丢了。
战司濯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力道重了,见她的手腕微微泛红,当即松了松力道。
余清舒趁机收回手,将手背在身后,手腕的痛让她多少有点恼了,轻讽道:“战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的结婚戒指不是早在六年前就丢了么?更何况我跟你早就——”
“咳咳咳——”余清舒话还没说完,一直靠在门边的时嘉佑猛烈的咳嗽起来。
战司濯和余清舒齐刷刷地朝他看过去。
时嘉佑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被口水呛着了,呛着了。”
说着,又接着咳嗽了几声,像是在极力的证明自己是真的被呛着了,不是故意的。
与此同时,护士敲了敲卧室的门,推着小推车进来,“不好意思,病人该换药了。”
“换、换药?”刚才咳的力道有点过了,时嘉佑声音都变得有点哑,但听到护士说要换药,眼睛便是一亮,“那我们出去,你给他换药吧,好好换啊,不急,慢慢来。”
话落,时嘉佑便上前要拽余清舒的手出去。
可手才刚抬起来,一记冷光扫过来,冷不丁的,时嘉佑感觉全身都被冻住了。他当即收回了手,摸了摸后脖子,“我们出去吧?让护士给他好好换药。”
余清舒看了一眼战司濯,又看了一眼时嘉佑,好看的眸子半眯。
她不傻,反应也不算迟钝,看时嘉佑这副样子便很快反应过来他刚才肯定是故意打断她的话,还有战司濯现在这样的态度也太过反常了,就好像对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全然不知道般。
甚至还觉得他们两人很恩爱。
余清舒没有当场问出来,也没有戳穿时嘉佑的隐瞒,颔首应下,跟着他走出卧室。
时嘉佑刚关上卧室的门,余清舒转过身,看着他,直截了当的道:“说吧,怎么回事。”
“……你也看出来了?”
余清舒翻了个白眼,不言而喻。
时嘉佑也没想到战司濯在看到余清舒之后的态度会这么反常,一开口,结婚戒指这四个字都冒出来了。眼看着余清舒就要把他们早就离婚的事情给说出来,他也是没办法,这才一急,用咳嗽打断她的。
他给余清舒倒了杯水,“先喝点水,压压惊。”
话落,他也给自己倒了杯水,给自己压压惊。
余清舒瞥了眼那杯水,没说话,就这么安静得等着时嘉佑的解释。
时嘉佑皱着眉头,只觉得自己也还没完全消化这件事,对上余清舒的视线,缓缓放下水杯,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掀唇道:
“阿濯他失忆了。”
失忆?
一个失忆的人还能记得她的名字?认得她?
余清舒眸光敛了敛,丝毫不信,只当时嘉佑还在拿她开玩笑,语气淡了些许,“时少,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没开玩笑。”时嘉佑抓了抓头发,“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荒唐,但事实就是这样,谁都不记得了,唯独记得你。”
“……”
时嘉佑打量余清舒的神情,像是怕说的太快了会让她消化不了,语速缓了缓,“他昨天醒来的,醒来的时候,除了知道自己是战氏的掌权人之外,唯一记得的人就只有你,连顺叔他都不记得了。”
“医生看过了,说他当时从二楼跳下去的时候,后脑正好磕在石头上,导致后脑有血块,刚好压着记忆神经,导致他失忆,而且还出现了记忆混乱的情况。”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战司濯会问她结婚戒指在哪里,还有看到她的时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因为在战司濯现在的记忆里,他跟余清舒就一直没有离过婚,而且还很恩爱。
余清舒只觉得可笑。
“时嘉佑,你不觉得你这个谎太假了吗?”余清舒站起身,冷笑,“战司濯对我讨厌至极,几次置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