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舒的脑子就像是要炸裂一般。
她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突的跳,整个人,冷汗涔涔往外面冒。
余清舒的面容十分的扭曲,甚至是有几分恐怖。
她知道,自己已经丑态百出。
所以不敢让盛北延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余清舒那一双瘦弱的手,死死地捏着床边,嘴唇紧紧地咬着,很是用力,不想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
即便最后,余清舒已经将唇瓣咬得发白,渗出丝丝血迹来,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原来这个病,真的那么疼,那么难受。
然而,她依旧坚韧地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更不允许自己流泪。
她深知,盛北延此刻必定如雕塑般守在门外,寸步不离。
她不愿让他察觉,她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然而,随着余清舒头脑中的剧痛愈发剧烈,胸口的压迫感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终究在无尽的煎熬中昏睡了过去。
时间似乎凝固了。
两位男士,依旧紧密相拥,静静地守候在门外。
他们怀中的小家伙,目光始终未从门口移开,那双纯真的眼睛中充满了对门内情况的关切与期待,却又乖巧得如同一个大人,不哭也不闹。
一直以来,余淮琛都有超乎寻常的懂事与坚韧。
他作为父亲,内心真的备受煎熬!对余清舒母子俩的亏欠,恐怕此生都难以弥补!
终于,房门缓缓开启。
教授从中走出,门边的两人皆是一愣,那一刻,仿佛时间都凝固了,谁也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又或许,他们内心充满了疑惑,但谁也没有勇气去询问。
那一刻,心跳加速,仿佛要窒息一般。
盛北延深切地感受到,怀中的余淮琛,早就已经如木头般僵硬。
“盛总。”教授主动打破了沉默,轻声喊了一声对面的盛北延。
盛北延微微一怔,随后急忙抱着余淮琛迎上前去,急切地问道:“秦教授,清舒她……”
秦教授安抚地摆了摆手,表示道:“您放心,夫人已经暂时稳定下来了。我刚刚为她服用了一些镇静药物,她现在可能已经安然入睡了。只是……”
秦教授稍作迟疑,深邃的眼眸瞥了一眼盛北延怀里那纯真无邪的小家伙,才轻声提议道:“盛总,能否请您借一步说话?”
盛北延瞬间明白了秦教授的意图,心头不禁微微颤动了一下。
怀里的小家伙仿佛懂了什么,脸色稍微有些苍白,但他还是乖巧地在盛北延的脸上轻轻碰了一下,小声说:“爹地,你去忙吧,我过去找妈咪。”
盛北延能感觉到,小家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虽然他没哭,但盛北延知道,小家伙此刻心里一定很难过。
盛北延放下小家伙,轻声说:“记住,别吵醒妈咪。”
“好的!”小家伙点点头,回答说,“我会很安静的。”
然后,小家伙慢慢地、轻轻地往房间走去。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会打扰到正在熟睡的妈咪。
最后,房门被小家伙轻轻地关上,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盛总的孩子可真懂事,真是个有福气的家庭!"教授忍不住夸道。
盛北延笑了笑,但眼神里有点难过,“这孩子太懂事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可能他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吧。”
从前余淮琛跟着余清舒,还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呢。
“秦教授,这边请。”盛北延指了指书房的方向。
进了书房,他们把门关上。盛北延请教授坐下,自己也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秦教授,您……”盛北延的话有点沉重。
其实,盛北延心里也明白教授来找他的原因。他心里挺难受的,感觉不是滋味。
“盛总,我有些关于夫人病情的重要信息想和你分享。”
“好的,请说。”盛北延一边回答,一边示意旁边的助手给对面的医生倒上一杯茶。
但他的内心却因为这句话,开始变得忐忑不安。
“多谢。”医生礼貌地接过茶,但没有立刻喝。
“盛总,我认为关于夫人的病情,你们需要尽快做出一个明确的决策。”医生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
盛北延凝视着医生,眼中满是担忧,“那依照您的看法,我们应该如何选择?”
他的心,此刻如同被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两个选择,对他来说都是艰难无比。
无论哪一个,都会给夫人带来深深的痛苦。
秦教授深深叹了口气,对盛北延说:“盛先生,如果不采取行动,夫人的时间,恐怕只剩两个月出头了。”
两个月出头,也就是说,三个月的期限即将到来。
这种压迫感让盛北延感到无比沉重。
他紧握着烟盒的手,指尖都泛白了。
沉默了片刻,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还有没有其他可行的治疗方案?”
秦教授点了点头,“有是有,但都是风险极大的。现在我们尝试过放疗和化疗,但效果并不理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