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个懒腰。
「好了,事情办完了,走,我请你饮酒去。」
宗泽愣然:「办完了?」
赵孝骞叹道:「你们这些正义人士啊,眼里就是揉不得沙子,见到坏官贪官就一副赶尽杀绝的架势,真要办贪官,你把满朝文武全杀了,保证没一个是冤枉的,你能杀吗?」
宗泽急道:「可数万河工还在日夜受苦,被官员盘剥克扣—」
赵孝骞眨眼:「我说过不管他们了吗?不要急,清官有清官的用法,贪官有贪官的用法,水至清则无鱼。」
正与邪的分界,没那麽泾渭分明,世事大多数时候往往是互相掺和,正邪难辨的。
头脑简单的人,才会把别人轻易地定义为好人或是坏人。
他们的世界里,好像只有好人和坏人。
赵孝骞不希望宗泽是这种人,世人皆浊我独清,这样的清高品行,容易短命的。
「走,我请你饮酒去,对了,你去过青楼吗?抱过青楼里的姑娘吗?」
「呢,下官偶有涉足,但薪俸甚寡,花销不起-—」·
「就是有色心没色胆呗?」
「是没钱,不是没色胆。」宗泽认真纠正道。
这年头逛青楼不是什麽丢人的事,宗泽没什麽不好意思承认的。
「今日我请你,也不用你回请,反正你穷。走你!」
赵孝骞很热情,毕竟是宗泽啊,怎麽热情都不过分。
这态度倒是弄得宗泽很不适应,他到现在都没明白,为何这位传说中的郡侯对他如此友好,两人今日才是初识,而这位郡侯,却好像有什麽社交牛逼症,那叫一个热情如火——··—
二人悄悄出了皇城司后门,宗泽仍然蒙上黑巾,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赵孝骞邀他上了马车,马车悠悠前行。
宗泽坐在马车里颇不自在,身子扭了又扭,几番欲言又止。
赵孝骞却理解地道:「常年案渎久坐,我懂你。」
宗泽:「?」
「如果长痔疮了,可以着,不必拘礼。」
宗泽苦笑道:「下官并无痔疮,下官只是想问·—」·
「想问我为何对你这麽热情?」
「.—是。」
赵孝骞却避而不答,只是悠悠地叹道:「宗泽,你的世界不应在官场,而应在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