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发现外面在下大雨,鹿笙又折回来拿伞。
再次出门后已经快到中午了,趁宿管不在,他们成功溜了出去。
雨滴滴答答地落下,砸在伞面上清脆得好听。
鹿笙特意带了两把伞出来,可施漠北依旧坚持要和她共撑一把伞。
这个点快要下课了,鹿笙不想在宿舍门口和他拉拉扯扯,不太像样子。
又拗不过他,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让他钻进伞下,气得说出了第三条法章。
“第三,不准你强迫我做任何事情!”
“嗯。”
施漠北单手插着口袋,懒散地应了一声,另一只手从后面虚虚搭在鹿笙的肩头上。
这是个越了界限,有些暧昧的姿势,在外人看来,他们和一对亲昵的小情侣没什么两样。
鹿笙缩着脖子躲他的手,别别扭扭道:“你别搂着我呀,我不喜欢。”
施漠北非但不听,反而越靠越近了。
他义正言辞道:“不是我想搂你,而是你这伞太小家子气了,我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被雨水打湿了。”
“要不你大方点,主动往我这边靠靠。嗯?”
仗着身高的优势,最后一句话,施漠北几乎是贴在鹿笙耳边说的。
热气调皮地往耳廓上扑。
原本低沉的嗓音刻意被压低,变得愈发的醇厚性感,如同大提琴在低低吟奏,听得人耳朵发痒。
恰巧一缕发丝被风吹进了耳道里,鹿笙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偏头捂耳朵。
似乎觉得很痒,她揉耳朵的力气很大,如白玉萝卜雕琢而成的精致耳垂,被搓得红得滴血。
她没有注意到身侧之人愈发灼热的视线,烦恼地抗议道:“又不是没有其他的伞了,觉得挤就自己打一把伞去!”
他像小学时期,喜欢捉弄有好感的女同学的恶劣男孩,故意学她的口癖说话,“举伞太累了呀,我不喜欢。”
气得鹿笙恨不得踢他一脚。
就在两人“打情骂俏”之际,一股凛然的杀意锁定过来。
施漠北敏锐地朝杀意来源瞟了一眼。
只见一个身影高大的男人正淋着雨,朝他们这边快速接近。
施漠北故意露出宠溺的微笑,摸了摸鹿笙的脑袋,像是在哄生气了的小女友。
“好吧好吧,别生气了,我错了,都听你的,行不行?”
鹿笙正欲说什么,就听到了男人喑哑干涩的声音响起,“鹿笙笙笙,我等了你好久,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鹿笙抬了抬伞面,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眸。
像是许久未睡,他眼底发青,眼球上布满骇人的血丝,面容憔悴,却无损容貌上的俊美。
“萧玦。”
鹿笙呐呐地张口,不过一个晚上没见,她却有一种恍然隔世之感。
“你怎么不打伞?”
萧玦没有带伞,暴露在雨中,全身湿透了,从内到外散发出一股凉寒的水汽。
衣料完全贴在劲瘦的身躯上,隐约可见黑色衬衫下被映衬出形状的八块腹肌。
腹肌没有消瘦,但他的面色异常青白和难看,像是刚从水里爬上来的孱弱水鬼。
鹿笙把另一把雨伞递给萧玦,“给你,快打伞吧,淋久了雨水会感冒的。”
萧玦却固执地不肯接过。
他看也不看其余闲杂人等,一双眼睛执拗地注视着鹿笙。
“笙笙,我想和你谈谈。”
鹿笙刚准备开口让施漠北先离开,却没想被他主动提出。
施漠北用气人的嘴脸,暧昧地呼唤她的名字。
“笙宝儿,我在那边路口的转角等你。谈完了,你看我一眼,我就过来接你。”
说完施漠北就撑着另一把伞离开了,一点纠缠都没有,干脆利落地让鹿笙以为他的壳子里换了一个灵魂。
见那人走后,鹿笙还一直在看他,萧玦的心脏痛得一缩,不甘地呼唤道:“笙笙?”
鹿笙回过神来,见萧玦还淋着雨,也不嫌弃他身上的雨水,踮着脚尖把高她一个头的男人容纳了进来。
“你傻不傻啊,就算要等我,看见外面下雨了,也不知道带把伞出来?”
男人抿唇不语。
她不知道的是,从昨晚起,他就一直在楼下等她了。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鹿笙转了转眼珠,有些心虚,“额晚上忘记充电,自动关机了。”
早上想充来着,又被施漠北抢走手机给直接给关机了。
借口,全是借口。
萧玦握住鹿笙的手,他的手冰冷的就像一块坚冰,冻得鹿笙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却被以为是拒绝。
萧玦的面容有一瞬间变得极为扭曲。
“笙笙,你为什么会和那个人在一起?”
早上,萧玦刚想离开,就看见施漠北偷偷溜进女生宿舍,当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疯狂给鹿笙打电话却接不通,便一直在宿舍楼下等着,结果看到他们关系亲密地一起出来。
萧玦在那一瞬间,甚至想不顾暴露身份的风险,直接弄死那人。
但考虑到身份暴露的后果,还是忍下了这口气。
鹿笙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