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鹿笙刚喊出一个音节，嘴巴就被一只手捂住。

一具冰冷结实的躯体，紧紧地贴在她赤裸而又光滑的后背上。

她看不见他的手，却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不知是是鬼。

桎梏她的东西体型高大，肩膀宽阔，很有力气。

如果是个人类，应该是个成年男性，身上还带着一股很清冽的木香味。

被看不见的东西困在浴室里，身在危险中，鹿笙心理是非常害怕的，但在闻到这股熟悉的木香后，她却忍不住深吸了几口。

似乎被她的鼻息弄得有些痒了，他松手换了个手势，从反抓变成了正抓。

趁他变换姿势的空隙间，鹿笙试图反抗，手却被按在后腰上，整个人都被这股巨力压在了冰冷的白墙上，身后是冰冷的陌生躯壳。

鹿笙被夹在中间，宛如被关进了冰箱，冻得浑身发抖。

“唔唔~”

别。难受……

这个看不见的，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十分有怜惜之情，见鹿笙冻得面色苍白，便打开了淋浴喷头，帮忙把热水的温度调到了适中。

热水冲刷在赤裸的身体上，鹿笙的皮肤都变得滚烫了起来，白到晃眼的皮肤泛起了樱花般纯欲的粉色。

他忍不住用唇碰了碰她柔嫩的脸颊。

冰凉的呼吸扑洒在布满稀碎水珠的面庞，即使周围全是温暖的水汽，他的呼吸对鹿笙来说也依旧清晰可闻。

那股好闻的木质香味愈发浓烈，鹿笙终于想起来在哪里闻过这股味道。

来到副本后的第一晚，他就用血喂养她。

昨天晚上，她经历的那些也都不是梦。

以及放在桌上的戒指

原来他一直在她身边，每晚都会拥她入睡，共赴缠绵。

“沈殿秋……”

她在心里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鹿笙扭动了下头，清凉的眼睛空落落地瞥向身后，用眼神示意她有话要说。

而看不见的人居然也信任了她，放开了捂住她嘴唇的手。

鹿笙抖着嘴唇，眉眼弯弯，水眸隔雾尤显含情。

她声音低的近乎于无：“你是不是沈殿秋？”

对方静默了一会儿，冰凉的指尖在她后背上写下了两个字：“是我”。

“……”

猜测被验证，鹿笙震惊到有片刻的失语，然后是找到他的惊喜。

她心中充斥着太多的谜团，有很多很多话想问沈殿秋。

比如：他失踪的原因是什么？是不是有人在害他？为什么每晚都会找到她喂她血喝却不愿意在白天出现？还有为什么她现在看不见他却能触碰他？

等等。

徐优优就在隔壁，沈殿秋不说话的原因很可能是不想被玩家注意到，鹿笙善解人意地轻声说道：“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一个个写字太麻烦了，我问你答，我说对了你就在我背上画一个‘o’，我说错了你就画一个‘x’。”

“o”。

被她灼热的体温所染，他冰凉的指腹变得温热起来。

鹿笙忍着背上的瘙痒，问道：“你没死对不对？”

“o”，犹豫了一下，他又画下一把“x”。

没死，却也不算活吗？

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那你现在，还算人类吗？”

“x”这次就比较干脆了。

“不是人，但也不是鬼魂状态对不对？因为我能触碰到你。你能隐身对不对？”

“o。”

“你只能晚上出现，白天不能出现是吗？”

“o”。

“你不肯被人发现，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萧玦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

“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有什么能帮助到你的”

不知不觉中，鹿笙一口气问出了很多问题，已经超出了o和x能回答的范围。

沈殿秋还没来得及写字，施漠北的声音远远传来。

不算开阔的空间里，他的脚步宛如惊雷般炸响在鹿笙耳畔。

当他踩着稳重的步伐一步步从转角处走进浴室，前一秒的说话人声顿时就心虚般停止了。

“鹿笙，你在跟谁说话？”

后腰上的手放下之前，在她背上写下了一个字：走。

走？

走去哪儿？

然而鹿笙却不能出声询问了，因为施漠北正隔着一层薄薄的浴帘盯着她。

不知道沈殿秋是走了，还是在隔间里的某个角落同样看着她。

鹿笙莫名地觉得当前的场景有点像在捉奸，就是不知道谁捉谁的奸了。

鹿笙心虚的不行。

“没有，我、我在自言自语。”

“真的吗？我都不知道笙宝儿还有洗澡时自说自话的爱好。”

“那你现在知道了。”

他管得真宽。

鹿笙忍不住怼了他一句。

施漠北轻笑一声，又走近了几步。

高大的影子投射到浴帘上，鹿笙甚至能想象出他锐利的双眸探究地盯过来，恨不得在浴帘上烧出一个洞。

距离太近了，十分有威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