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坐下,看着西沉地落日说:“你家真好,不管在哪儿都能看见太阳。”
包括他的专属工作室,那儿的落地窗户外也对着日出日落的方向。
其实托尼也以为林兰会提起自己的衣领把他扔下海,他都做好了防护措施,随时能启动脚下的飞行器,然而林兰只是在感叹夕阳无限好。
这反而让托尼感到不太自在:“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洛兰,关于我的课程,我愿意做些调整。”
“生气的是你,不是我。”林兰看着他说,“而我不是你的母亲,所以,我不会哄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她将手机放到了托尼的手里,“这世上不是只有你孤独寂寞,还有很多人连这样的夕阳都看不到。”
“你不会是在对我说教吧?”托尼有些不屑,“别以为我真的当你是……”母亲两个人他没有说出口,即便这样也是此地无银,于是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我经历的比你多得多,别以为自己好像什么都知道。”他不喜欢听人说教,这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年少时,霍华德总拿史蒂夫罗杰斯的稳重跟他的调皮比较。
天知道,他当时才十几岁,正是一个少年的活跃期。
自己的父亲却要他学会理性思考,而他确实变得很理性,所以才发现霍华德以前有不少风流韵事。
“你又知道什么?”林兰沉着声道,“贾维斯已经警告你三次不要靠近我,而你却聪耳不闻。”
“我没事,我现在很好。”
“那是因为我没有选择伤害你。”林兰从嘴里吐出一口气,“托尼,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当时碰我,不仅仅只是你有事,我也会受到严重内伤?”
显然这句话给了托尼极大触动,他没有想过,他又不懂修行内功这套说法。托尼想做什么事的时候,总不会在第一时间考虑后果。所以,他的双肩颤了一颤,然后不再说话,甚至都不敢再回头看她一眼。
林兰叹了一口气,起身准备离去。
“嘿!”托尼只能看到林兰的后背以及黑色的长发飘摇,“带我下去,please”显然代表歉意的词汇很难从他嘴里掉出来,但托尼的这声请求中所包含的愧疚不难听出他正在的确知道自己的不应该。
“你自己不是能飞嘛。”
托尼舔着嘴唇不答,以他的个性,是不可能将“我想让你带我下去”无顾忌地说出口的,他觉得那样示弱会极难看。
就在托尼踯躅挣扎间,林兰已经把他搀了起来,然后带他飞下了房顶。
“你到底是怎么排除地心引力飞起来的?”这是托尼落地后的第一句话。
“下次别再碰我了,这是危险动作。”林兰没有回应,只是道,“偶尔,你也听听贾维斯的劝吧。”
他总想将之前的争吵以自己的方式将不快乐的部分一带而过,但这不表示托尼是在解决问题,实际上,更多的是想逃避。逃避那些不喜欢和排斥的东西,这会让他得到短暂的轻松,然后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内心挣扎。
但这些负面情绪他只愿独自憋在心里,不予人分享,矛盾因子就这么悄然种下。
“洛兰,我好像说过,别用大人的语气对我说话。”
他不喜欢林兰这样的说话语气,那会显得自己好像很不懂事,也许托尼的确不是个懂事的孩子。因为就连与父母生前的最后一次的谈话都闹得极不愉快,这事让他抱憾终生,林兰的口气使他想起了当时母亲临走时的样子。
托尼变得烦躁起来。
林兰不想跟他吵架,并且她也感受到了托尼的狂躁,所以耐着性子又补充了一句:“好吧,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私人空间,而不是无时无刻关注我的动向,如果你执意如此,我想……”她嘎然停止,没再往下说。
“你想什么?”托尼立刻紧张起来,“你想离开这里?”
自己为什么会跟他计较起来,明知托尼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出于好意,但林兰还是感受到了无形压力。她发现自己好像很难和托尼沟通,他总在状况外,与托尼相处越久越是麻烦不断,她也有耐心用尽的时候。
“当我什么也没说吧。”林兰语毕,头也不回的跑上了通往卧室的旋转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