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在暗指自己:“为什么毁掉那些数据,你认为我会用它做坏事?”
“你知道数据是怎么来的吗?”林兰凝视着他的眼睛道,“我想你一定知道,这些全是无辜人的性命受尽折磨后换来的,比当时的‘z’病毒可怕一百倍,也许在世界的其他角落还有别的基地正在做着可怕的实验,失控后毁尸灭迹一了百了然后再重新开始。”
“然后呢,你打算逐个击破,毁掉别的数据?”尼克反问。
“不,我已经想到方法了,也许不一定会造福全人类,但肯定会波及到相关人等。你不用问我要怎么做,那不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话题。”
“我并不想问你。”尼克的右手一直放在桌下藏枪的位置,他身体向后倾斜,与林兰保持着距离,“那么你为什么要贾维斯再拷贝一份,你这么做,不也同样枉顾牺牲者吗?但我认为你的目的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些交换条件。”他突然将身体向前俯了俯,好像掌握了主导权,“我猜这是你第一次跟别人谈判吧?娜塔莎和克林特还没教过你如何跟大人谈条件应该怎么做,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给你补课。”
林兰撑着脸,思索了一阵:“在中国,这个叫开小灶。”
“什么?”
“但很可惜,我今天还真没时间补课,谢谢你的好意。”林兰用食指刮了两下易拉罐铁皮外的霜水,“而且,我也没有要和你做任何交易啊,我就是想来你这儿看风景而已,但平时我又不可能进得来,所以,只是找了个借口。”
尼克本该生气,但他竟然没有这样的情绪出现,他甚至觉得自己都不会对林兰大呼小叫,或口出威胁之语。房间内充满了香气,他的内心平静安宁,尼克完全没有察觉到这股淡淡的香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你对我下了蛊?”这是尼克首先想到的,足以让人身不由己的可怕诅咒。
“如果你现在给我一枪,我也许会这么做,因为吃枪子儿真的很痛。”林兰的语速缓慢,“但你并没有,所以,就算我要下蛊,也只能是对你好的蛊。”她将安神香持续散布在空气里,“我只是希望我们的对话能平和一些,毕竟,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这些只是可以让你不会轻易发火的香气,无毒无公害,还能保证你今晚的睡眠质量,多吸有好处。”
尼克沉默许久后,终于道:“现在的你究竟是不是最初的那个你,林兰?”
面对他的质问,林兰也只是笑而不言,并将话锋一转:“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要拷贝一份数据我还没回答你呢,因为我要把它们送给托尼,除了他之外,我不相信任何可以看得懂这些内容的人,就这么简单。”
“你知道托尼以前做过什么吗,他跟我没有区别。”
“区别很大。”林兰的语气坚定,“他相信我,从一开始就相信,哪怕知道了我的一切。”见尼克费瑞一时无言以对,她便站起身来,“顺便说一句,史蒂夫知道我拷贝过。我要走了,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他还在机场等我呢。”
“就因为斯塔克相信你,所以你就能无视为这些数据牺牲的无辜人?”尼克也站了起来,他的手离开了枪,“美国队长同意你这么做?”
林兰想了想说:“美国队长也许不会同意,但我的男朋友会。”见他还要准备说什么,林兰指着尼克的肩膀,“看看你的身上,如果我真要对害你,你早就挂了。也许我的父亲是做了些匪夷所思的事,但他是他,我是我,不存在最初和现在。”
林兰自认自己唯一的变化是,以前她想要隐瞒全部,而现在,她认为得到释放才是最适合她的人生。
尼克费瑞的肩部两处各爬着两只黑色的毒毛蛛,它们个头如拳头大小,面目狰狞。
“另外。”林兰将右手大拇指与中指相扣,毒蛛便到主人的脚踝处,很快隐没在了皮肤里,“希望下次再有类似任务,你不会安排普通人去拿致命的病毒源,如果这次没有我,他们就是碰一下试管表面也会受到重度感染。”
尼克费瑞从惊魂中甫定:“我没有下达这种指令,我也并不知道那里还有病毒原液这种东西存在,你到底在说什么。”
林兰第一时间并不相信他的狡辩,但细想之下,尼克从不避讳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好像他想要得到数据内容的时候,可以毫不掩饰告诉她自己的目的。区区一个小指令,他何必去否认:“如果你真的没干过,就去问罗德上校吧。”
林兰转身朝门口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过头来说:“费瑞先生,我之所以专程来这一趟,其实不是想看窗外的景色,虽然那很壮观。”
“显而易见。”
“就是想气你。”
林兰没有继续停留,也许她能破例欣赏到黑脸局长吃瘪的表情,但她没这么做。
谁叫她是好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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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说马里布的海滩最美的是什么,那就是傍晚时分,当太阳刚好落入海面,还有微弱的橙色光线,而正好那栋美轮美奂的别墅,又开启了各种装饰灯光迎接贵宾到来时的那种缤纷璀璨。
“所以这就是你第四天才回来的原因?”托尼戴着一款新型的蓝牙耳麦,他的脸被耳麦上的光线映得蓝幽幽的。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