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屋里便将暖气片的温度调高,然后走进浴室开始朝浴缸里放水。
“我去旁边的浴室洗淋浴,这地方给你用。”然后,邦德又指着左手边的房间,“那是你的卧室,明天上午我们去爆炸现场。”也许林兰身上有很多神秘之处,但邦德已经疲惫不堪,也许是喝了烈酒,也许是被冻得浑身僵硬,有点头晕,灰蓝色的瞳仁尽是倦态,他今天不想去了解林兰的故事。
反正,他已经知道她是那位成天在美国的领空盘旋的红色英雄的妹妹了,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邦德依稀记得自己睡下去的时候还是下午一点,但当他醒过来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睡得这么沉。但整整十一个小时的睡眠却没有让他放松下来,反而头痛欲裂,浑身无力。
该死,他在发烧。
一定是喝太多烈酒又在雪地里挨冻的关系。
邦德抬起胳膊摸了摸额头,是一张冰凉的毛巾,他又闻到了那种令人舒适的香气,从他右侧传来的。
“醒了?”林兰坐在邦德的床边,“你刚才很危险,忽冷忽热,烧晕了头,要是我晚来一步,你就真的得去见上帝了。”她做好了晚餐,敲了几次对方卧室的门都没有回音,两小时前她终于忍不住将紧锁的门一掌拍开,才看到邦德抽搐的蜷缩在被窝里。
“我在发烧。”邦德道。
“很有自知之明嘛。”
“我要联系我的私人医生。”邦德继续说,他朦胧地双眼看到了手机屏上显示的几十条未接来电。
“我现在就是你的私人医生。”林兰将冰凉的毛巾从他额前拿了下来,“相信我吧,你明天一早就会生龙活虎。”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林兰正要起身,手腕便被滚烫给扣住:“我枕头下有枪。”邦德吃力地说。
“看来你仇家不少。”林兰在他的手背拍了拍,“放心吧,我不会用枪。”
邦德可真是完全无法放心,哪怕听懂林兰的这句话是表达的两个意思,前者是为了安抚他,后者是在解释,也不禁一阵心惊。说什么来当保镖的,关键时刻不也还得自己上。
他仇家确实不少,但基本上已经在任务中就结果了对方的命,但现在,几个月前的连环阴谋使他心有余悸,邦德不确定自己是否在那次真的做的干净利落。是以,当林兰出去后,邦德撑起身,摸出枕头下的枪,歪歪扭扭地来到门边,浑身戒备。
床头柜上摆着的空盘子吸引了邦德几秒注意,难怪他现在虽浑身无力,却不觉得饿,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吃过了。应该是那女孩儿喂他的吧,邦德竟还能从模糊的记忆中想起一点食物的味道。
门开了,该死,邦德想,为什么女人就不能稍微有点戒备心,万一开门后敌人直接给她一枪,或是抓住她当人质,以邦德现在的状态,他真的觉得力不从心。
如果他让钢铁侠的妹妹有任何闪失,一百万英镑恐怕不够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