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上跳下来,然后拍了拍粘在衣摆上的枯草:“在我们中土有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弥勒法师可有听说过?”
弥勒点了点头:“自然听过。”他虽未亲身去过,但修行之人哪能不去了解中原的道家法术,是以弥勒对中原的俗语也算略知一二。
“火烧云可不是天天都能看到,它的光彩也与妖魔无关。人们总觉得此刻就是妖鬼魔魂肆意的时候,岂不是欲加之罪?”她指了指天空,“别嫌弃人家,因为火红残阳,明天可是个好天气呢。”
弥勒显然未曾听闻这样的事,仰头看着绯色之空,不禁疑惑道:“此话可当真?”子言摊手道:“明天自会见分晓。不过,如果这种天气出现在早晨,那就表示接下来是坏天气。”
此时的弥勒,神情庄重,聆听得用心,他点了点头:“子言你博学多闻,我真是非常之佩服。”口中说的正儿八经,他的手竟不规矩的朝着子言身后移去。一把抓住弥勒的魔爪,子言道:“喂,你前几天不是说最后一次碰我吗?”
他呵呵笑道:“误会了,我是看你衣服上沾了些许枯草,想要将之除去罢了。”放开他的手,子言故作温婉状地掩嘴抿笑:“呵呵。”两声干涩笑音之后,她立刻板起脸,“谁信呐。”
珊瑚抱着云母散步归来,眼见弥勒与子言两人聊天愉快,心中有些莫名抵触。想要离去却又放心不下,于是躲进墙角偷偷远望。晚霞中的两人一位俊雅,一位美丽,实在是再般配也没有了。珊瑚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觉得谈笑间他们神态怡然,聊得相当投契,更是让她感到吃味不已。
原来,法师大人果真恋慕着子言么……
云母察觉主人心情低落,便低唤一声,用头在她脸上蹭了蹭以示安慰。
“子言,你真是个特别的姑娘。”弥勒道,“不知将来哪位男子有这福气把你觅得。”弥勒此番所说,倒是真心的。
她低头一笑:“特别的可不止我一个,珊瑚妹子也很特别哦。”
弥勒倒是不加掩饰得回道:“她也的确是个好生特别的女子。”
子言摆了摆手,说道:“你这人呀,要是除去好色这个缺点,该是个完美的好男人,可惜。”她叹了一声,“喜欢人家就该一心一意去追求,珊瑚对你有意我可不信你感受不到。可你却偏偏拈花惹草,处处留情,小心她一个下定决心就把你给甩了。”
“甩我,甩我什么?”弥勒不解此话之意。
“就是对你死心去爱别的男人。”子言抬了抬下巴,“诺,珊瑚从刚开始就在墙角看着这边,肯定以为我们有一腿,你还不去给她解释一下?”其实,她并不知道珊瑚来了,只是感到云母的淡淡妖气在墙角一直未曾离去,想来它这只小猫也不可能独自在那里躲着跟大家玩迷藏,自然是跟她主人待在一起的了。
弥勒不是不知道珊瑚对自己的心思,反之自己对她,也是越发关注。可自己手掌上的风穴也不知何时会再次扩大,如果不能除去奈落,那直至把自己吞噬的那天,这东西也绝不会消去。当真这样,自己倒是死不足惜,连累珊瑚,却是非他乐见。与其无法给予终生的承诺而误了她一生,不如就这么拖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