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几米宽几米长的大床上,仰头看看纯金的吊灯,心想通讯录里家人和朋友分类下没有半个号码也没什麽。
「那个挤满了人的山洞,那里连空气都是汗味,但我丝毫不觉得拥挤。」秦夏回忆着往昔,对比着现在,「那种生死与共的氛围让我和你们建立起了比朋友更深刻的关系。」
安格隆点头,因为他也这麽觉得。
「帝皇降临之前我都没想到你会把我当成你的养父。」秦夏突然说,「因为我觉得我只是教了你一点东西,然后我们并肩作战,你那些兄弟姐妹们也都和你并肩作战生死与共。」
「我也不认为我有多会教育和抚养一个孩子,有些我教给你的东西还是我临时琢磨出来的,再不就是我以前钻研把控人心的心理学时得到的知识。」
「我很久很久以前还寻思着自己啥时候能找到父母呢,咋就突然当上爹了呢?」
安格隆听着秦夏那像是坦白也像是抱怨的话语,默默听着,直到说完。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几秒。
安格隆突然开口:「我把你当做养父不是因为你能教我东西,我跟我那叫佩图拉博的可恶兄弟不一样,他的子嗣们说佩图拉博生来就知道怎麽建造防线制造大杀器,可我生来大脑空空如也,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也什麽都不会。」
「我除了比普通孩子壮硕之外没什麽特殊能耐,所以可以说,我有一段童年。」
「一个孩童最需要的不是被教导怎麽做大炮,怎麽指挥军队,怎麽杀人……」
「一个孩童需要的是保护,是倚仗,需要能有人保护着渡过一个脆弱的阶段,这比什麽都重要。」
「如果你不在努凯里亚,我和兄弟姐妹们有没有可能杀出角斗场就立刻就能拿下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休养生息发展壮大,让我得以渡过那段年幼时的脆弱阶段?」
说完,安格隆等待着秦夏的回答。
秦夏没有回答,因为安格隆显然知道答案是什麽,他曾复盘过许多次努凯里亚起义战争,并不需要养父帮他确认一件他已经确认的事情。
「父亲,我来这说佩图拉博的事情不是觉得你做错了或者怎麽样。」安格隆站起身来,挡住了诺夫申达克炽热至极的太阳光,「我虽然临了捞了佩图拉博一把,但我想,如果被他骑在下面打的是你,那麽我也会想杀了他,而如果类似的事情发生,我觉得父亲你也会像我一样留佩图拉博一命,我们两个人中一定会有一个人是理智的。」
秦夏想了想,只是平静说道:「他毕竟是个基因原体,杀他没那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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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