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混,就不准任何一个锦衣卫再以户所的名义挂帐!」
「真是两头淫虫啊,羞与你们为伍!」
谢必安一脸不屑,端着屁股下面的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谢必安,我说他们没说你是吧?」
袁明妃两手叉腰,挽起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佛门天女刺青,彪悍的气焰笼罩全场。
「你倒是不像他们一样到处挂帐,但你的俸禄和奖金已经预支到了嘉启二十五年!足足十三年啊!这麽多钱你花到什麽地方去了?!」
「我」
谢必安神色颓然,本就白皙的五官此时苍白如纸,低声叹息道:「哎,都是红尘孽债,红尘孽债啊」
「咳咳。」
李钧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就看到一根白生生手指戳了过来,微微张开的嘴巴里还没来得及蹦出一个字,被袁明妃直接打断。
「还有你!」
李钧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茫然:「我?我怎麽了?」
「你出手更是大方,直接送给金泽城一个亿的工部配额,把家底散的乾乾净净!」
「那都是人情往来,别人来家里帮忙救火,总不能让别人流血又流泪吧?」
李钧梗着脖子道:「再说了,我在大阪城的时候,抓到的那个永乐宫道序伏鹤,从他身上就剐到了一千万宝钞。在首里城,我还从豹尾手里赚了三千万的工部配额,我好歹也赚了点回来。」
袁明妃冷笑道:「是啊,然后你转手又让邹四九送了五千万配额出去。现在整个犬山城百户所,就剩下不到三千万的宝钞,还有两千万的额度负债!」
原本是帐目明细的投影扭曲旋转,一个巨大的『穷』字从旋涡中一跃而出,挂在众人面前,异常刺眼。
以李钧为首的五人埋着头,一声不吭。
唯一没有被骂的陈乞生此刻神色凛然,正襟危坐,根本不敢露出其他的表情。
「现在倭区距离安定还早,接下来咱们户所肯定有不少的架要打,到时候消耗的装备拿什麽补给?如果出现了人员伤亡,抚恤又拿什麽发放?」
「就算在这次清剿行动里我们再拿到头名,也不一定能够满足接下来的经费需求。」
袁明妃目光扫过面前垂落一片的脑袋,「现在这麽大的缺口,你们说该怎麽办?」
械心骤停,红眼黯淡。能言善辩的察士紧闭嘴巴,纵横无忌的武夫脸色愁云惨澹。
满屋寂静,针落可闻。
「既然没钱!」
沉默良久之后,身为百户的李钧霍然起身,朗声道:「那就开源!」
「老板娘你的手艺真不错。」
位于犬山城南区的居酒屋中,名叫绯衣的老板抱着怀中的餐盘,面色微红,对着正在大快朵颐的客人深深一躬。
「多谢您的夸奖。」
「实话实说罢了。」
将桌上吃食一扫而空的罗城,从叠成小山的盘子中抬起头来,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笑道:「还好我保留了胃部当做人性的锚点,要是连美食都不能呷了,恐怕迟早要沦为一头无情无性的黄梁鬼啊!」
老板娘并没有太听懂对方带着口音的明语,但能够感觉出对方是在夸奖自己,甜甜一笑,再次躬身行礼。
「别这麽客气。」
跪坐的罗城右手撑在矮桌上,半侧着身子面向对方,「跟你打听一个事儿,是不是有个叫谢必安的人经常来这里吃饭?」
「啊?」
老板娘猛然埋头,神色惊讶。
哒哒哒.
挂在门楣下的桃符在初春微寒的风中打着旋,不断撞击着门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