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风骨者,除裴家明悯外,不作他想。
“学生愿仿效范文正公。”裴明悯声音清澈而温润,如玉石相击:“不论居庙堂还是处江湖,皆愿为百姓筹谋,为君王分忧。”
裴公陵赞许点头:“你能有此志,很好!”
裴明悯还礼坐下。
下一个站起来的是他昨日刚结交的“兄弟”,望风望到学监手里的倒霉学生林远山。
此刻却颇有意气,抱着拳道:“大丈夫在世,当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封狼居胥,方显男儿血性,不枉此生。”
话音未落,林远山旁边的人便豁然起身,向裴公陵行礼后,快速说道:“如今太平盛世,我朝与诸邻邦皆有贸易往来,战事稀少,功勋难得,如何立业?此时投身军中,怕是五年十年,也难以寸进。”
那人转身面向林远山,放缓了语速:“在哪里建功立业不是都一样?不如走文官路子,徐徐图之。哪怕从偏远小城的同知、主簿做起,也比当个卒子强啊。”
林远山却道:“二哥,你也知道,我自幼习武,并没有多少读书的天赋。”
他眉头锁起,神色逐渐现出纠结:“我知你受我爹娘所托照管我,我敬你,亦敬爱爹娘。只是之乎者也于我就是折磨,我学不下去,日后科举定然也达不到阿爹阿娘的期望。与其在这儿互相为难,不如让我去我擅长的地方放手一搏。”
说罢看向上首,茫然地问:“裴先生,您说呢?”
裴公陵沉吟片刻,道理易说,理解却难。
瞥见台下一名学生欲言又止,这学生向来寡言,难得有话要说,他便点名道:“横之,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