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大的脾气。”他言语间颇为苦涩,却垂着眼将眼下人看得认真。
“那还好。”贺今行也仰头看他,微微笑道:“大伯不同意,大哥你才真正有去西北的可能。”
“……怎么说?”贺长期放慢推动轮椅的速度,低声问。
午后的街巷行人稀少,贺今行想了想,轻声说:“长公主能镇守雩关,受松江赋税供养,是因为她本就是皇室的人,与陛下一体。而顾大帅能盘踞横海,划良田为军屯,则是因为蒙阴就在边防线上,顾氏以家成军,以族人血肉做壁垒。只有殷侯的本家在遥陵,与皇室牵连不深,又怀抱稷州粮仓。地理之便利,只要打通甘中,就能与仙慈关连成一条线。”
他抬起两指,虚虚捏住一寸阳光。
“但长公主尚且要将其子过继,顾大帅也送了小儿子进京。殷侯不与本家反目成仇,怕是西北军统帅早就换了个人,朝堂上也不会有贺姓出头的机会。”
“你倒看得透彻。”贺长期说:“可四叔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朝廷纯属多虑。”
他顿了顿,再徐徐道:“按你所说,我只要和大伯父一样,憎恶殷侯,对西北军不假辞色,就能得偿所愿。”
贺今行笑了笑。他从前也十分费解,来宣京之后,读的书多了,见得也多了,就慢慢明白了。
但明白不等于就要接受并顺从,他问:“大哥不愿意?”
“我将沙场视作我最好的归宿,愿意为这个理想付出一切,但任劳任怨并不代表就要任人利用欺辱。”贺长期